欧文立即拦住他抬起的手臂,朝老板打了个手势,坐下来皱眉沉吟半晌才道:“酒,还是少喝点。”
看了一眼放在两人之间的箱子,欧文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罗伊?”
今天一大早接到头儿的电话,欧文大吃一惊,头儿牺牲睡眠在这样罕见的时间里给自己打电话,说是联盟预谋要炸了哈法利这样的紧急军情,欧文都能相信。
但事实是,头儿只是要他去弄适合未成年人服用的高效营养剂。
说实话,要不是光脑影像上清晰地印着头儿的脸,通信频道上是军方的加密频道,他真要以为是营养剂生产商推销的新手段了。
威拉德不说话,但对他十分了解的欧文也能猜出个大概。
“罗伊是个好孩子,善解人意又贴心懂事。但他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的内心同样是敏感的。而头儿你……”欧文很想说你向来对这方面神经很是大条,想了想,改口道,“你不可能每件事都面面俱到,你们刚刚住在一起,难免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觑着威拉德没有任何触动的脸,知道自己没说到点子上,欧文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主动招呼老板要了两杯烈酒,等酒调好端上来,将其中一杯推至威拉德面前,才缓缓说:“头儿,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完全没有必要再陷入自责。”
威拉德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举杯喝了一口酒,声音低沉:“欧文,有时我会想,十年前我的一个私念,不仅彻底葬送了自己的人生,同时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和生活。”
透明的酒杯折射着金色液体的光泽,像是沉淀了多年的旧事被重新刷上了苦涩的颜色。
“就像是罗伊,原本只是跟父母高高兴兴地在游乐园里玩了一天。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变成孤儿,十年来遭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