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世子柳清颜倒将柳侯的性子学了不少,好在如今稳坐那个位置的人,换成了柳重明。
在世子报上潘赫跑船的账目时,他就看到了皇上嘴边的笑。
贪婪的人好啊,世子既然抛出了系在脖子上的绳索,皇上又怎么有不去牵的理由呢?
飘了几十年的白柳两家,也终于能握牢了。
“奴才也没读过书,”他笑道:“不知道这算不算得青出于蓝?”
“油嘴滑舌,”虞帝笑着瞥他一眼:“小家伙还算能干,可这话不能说太早,等他有点动静了,再夸吧——金平庄那边怎么样?”
“皇上放心,都好好的呢,都是奴才亲自选的人,不会让他们有闪失。”
“也别做得太过了,别总让人过去看。那地方本就偏僻,不要搞得太引人注目。”说起这个时,虞帝免不了上心多嘱咐:“嘴都严实着点。”
于德喜诺诺应着,专心控制着手底下的力道,片刻后又听头顶问道:“薄言后来有没有跟你聊过,廖广明为什么突然想着偷袭他?”
“薄统领正直谨慎,不说人闲话。倒是奴才多嘴多舌问过一次,薄统领只说,恐怕只是一场误会。”
于德喜含糊过去。
他跟随皇上十多年了,知道皇上这其实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少个贴心可靠的人说说话,拿拿主意。
如今当着他说起,不过是为了自问自答而已,他只要给个顺水话头就够了。
“误会?”虞帝冷笑。
于德喜低着头,不敢接话。
薄统领越是退让,皇上越是心中有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