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亲自展开披风,给儿子披上,不知怎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虞帝奉行孝道,也允许儿子们定时进宫侍奉母亲,她也不知该期待这个时候,还是怕这个时候。
“母妃歇着吧,”慕景延站在阶下,等她给系上带子,又说:“母妃身体好了,才能服侍皇上,好好说点什么,叫皇上听得进去,目前尤其要紧的是慕景德那边,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这话让瑜妃压力更大。
“我……我知道,只是之前你说的事,恐怕不好做。柳清如那边戒备得严,而且最近皇上说她被曲司天顶撞,受了委屈,日日都去看她,我哪敢做什么手脚。”
慕景延戴上雪帽,正要出门,听她这么说,脚步忽然顿了顿。
“景延?怎么了?”
“没事,只是你刚刚的话,让我突然想……”
慕景延觉得眼皮跳了跳,喃喃自语起来。
“曲沉舟进宫之后,柳重明掌了锦绣营,柳清如被皇上怜惜呵护,慕景德因为任瑞被拖下水,皇后与皇上发生争执,连我这边也折了几个人,如今舅舅又因为他被看得严……”
“在所有人里,唯一毫发无伤的……只有柳家,不光如此,还得利颇多。”
他目光闪动:“你说……曲沉舟有没有可能……是站在柳家那边的?”
“怎么可能?”对他的异想天开,瑜妃只有发笑:“柳重明怎么对他的,谁看不到?连柳清如都在为难他。”
“……不……”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这莫名的恐慌在之前似乎也有过。
远的不说,春日宴上,那一场落水……未免太巧了。如果柳维莺身死,白柳两家会乱成一团糟,又怎么会又现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