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曲沉舟吃力地扯落被子,滚身跌落到床下:“臣……”
“朕只问你,”虞帝打断他的话:“你想不想出宫去住?”
曲沉舟话没出口,眼眶已红了。
“皇上,臣在宫外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皇上想让臣去哪里?”
虞帝平静地看着他:“朕会赐你处好宅邸,随从仆役随你挑选。你如今不同从前,何须什么依靠牵挂?”
“我不想出宫,”曲沉舟伏地低低呜咽起来:“外面的人都对我不好,他们打我骂我,只有皇上一直护着我!”
虞帝的目光闪了闪,沉声问:“你这次躺了这么多天,可是朕让凌河对你动的药刑,你忘了?”
“我……臣自小挨的打多了,”曲沉舟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的失态:“这些苦,臣都吃得下,而且臣也明白皇上的顾虑。”
“臣从前在奇晟楼为奴时,也有客人不信,掌柜的就把臣推给他们。”
“掌柜的说,随他们用什么法子,只要能让臣说出一句谎话,就分文不收。”
“客人们用蘸了冰水的鞭子打臣……”
他咬着衣袖,眼泪滚滚而落,抖着手扯开衣襟,将上衣脱下,匍匐在地。
“世子也曾不信……皇上,您是天下之主,臣的性命都是您的,可是您没有真的伤臣。而且给臣请了最好的大夫,臣每天都吃饱穿暖,若是还敢对皇上有怨,便是猪狗不如了!”
虞帝站起身,看见散落的乌发下皮肤瓷白,更衬得经年累月的旧鞭痕触目惊心,丑陋至极。
“把衣服披上。”
曲沉舟束好衣带,膝行几步,扯住他的衣摆,连声哀求:“皇上,臣求重入奴籍。”
虞帝面色一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