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发现,这窖井不是助他逃生的藏身之处,是专为他挖的葬身之所。
那梯|子还在,立在正中间,一头插在地上,可他刚攀上去一步,却连人带梯|子一起扑倒在地上。
“上不去了,”江行之耐心劝他:“这梯|子上面有个铆接机关,我下来的时候已经拔|出来,经不住人了。”
一点火星在慕景德歇斯底里的怒吼中亮起,丢在地上。
霎时间黑暗被驱逐殆尽,火星点燃了渗在土里的火油,橙黄色的火舌一直舔到了无法触及的那块木板。
慕景德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地去捡了佩剑,声嘶力竭咆哮一声:“江行之!”
江行之仍坐在原地,连躲闪的意思也没有,眼看着剑锋没入身体,却仰天狂笑起来。
“慕景德!今天有你陪我走黄泉路,我江行之死而无憾!”
口中刹那间都是腥甜,每一个字都带着伤口中的血喷涌而出。
他用手捂着前胸,满手温热,慕景德的骂声渐渐地像是离开很远,又渐渐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在问他——行之,你愿意跟我走吗?
“嗯,”过了这么久,他第一次松下双肩,平静地看向虚空:“景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