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进来时,身上就已经被换成了锦绣营的囚服,鞋袜都不知去向,凉得沁骨的脚镣束在细瘦的脚踝上,让他有些睡不着。
在见到锦绣营奔袭而来时,他就大概明白了在暗中推动一切的人是谁。
——他是奉皇上口谕去送别太傅,而柳重明手中是明晃晃的圣旨,就是这两道截然相反又严实合缝的旨意,将他送到了这里。
唐家“谋反”一案早在去年就完结了,怎么会突然地又扯出些密谋的罪名?
也许席间的确有皇上打算秋后算账的人,可是他和重明的干系必然也是皇上关心的重中之重。
这么想来,必然是怀王或于德喜的什么话入了皇上的耳,皇上心中怀疑的种子终于开始生根发芽。
接下来便是试探他们了。
这几天来,周围一同入狱的诸人被逐一提审,他还无人问津。
按照一日三餐来算,已经过了大概四五天,而柳重明始终没有现身,他能猜到,那边也必然有什么人拖住了重明。
还能有什么人呢?
在他入狱的这几天,府里怕是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一切会如他们之前料想的发展吗?
他想得昏昏欲睡间,听到外面钥匙有规律碰撞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是掌管这里的小头目,重明告诉过他,就是那年他留神注意的那个徐子文。
虽不好有什么照顾,可他清清楚楚听到徐子文在耳边传了重明的话“安心呆着,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