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人进了里间,曲沉舟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呆了半晌,忽然踏床褥,踩着拍子,仰颈唱起来。
“罗衫乍褪,唇含豆蔻,哎呦!惹厌的手溜来,奴的花儿乱开,黄花嫩蕊堪怜爱,涓涓春水泉涌来……”
里间的人仿佛被滚油泼了似的,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纡尊降贵跑了一趟,用汗巾把他的嘴堵死。
“……”
曲沉舟无语凝噎,硬生生等到早上,才有下人进来为他解开。
早饭没来得及吃,他在书房门口挡着,可怜兮兮地给人看他的手。
朔夜发作时,抠在土墙上的擦伤严重,十指都裹着纱带,该是换药的时候了。
柳重明仗着自己高,用胸脯一顶,把他撞开一边,拂袖而去。
不多时,府医背着药箱颤颤过来,从台阶上捡走了泫然欲泣的他。
“小曲哥,你又把世子怎么了?”秦大夫一言难尽地用手点点他:“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你们这么不省心的。”
曲沉舟无言以对——他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重明这么难哄的时候。
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惆怅,像个思春的姑娘似的,坐在门槛上等柳重明从衙门回来。
还没意识到天已经黑了,林管事便匆匆赶来,说是世子走前有吩咐,提着他去花厅把晚饭先吃了。
晚上睡下后,他终于忍不住去拨弄挂在纱笼上的铃铛,这次柳重明有了反应,从围屏后冲出来,一把扯下铃铛,扔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