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
自小就生活在笑场的人,什么难堪没见过?锦无端连自尊这两个字都不会写,更何况是自卑?
他的脸皮比城墙的拐角还要厚,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伤不到他。
后来,又有人说锦无端是个会投胎、不入流、目中无人的乡巴佬。
他还是不介意。
大家说的都是实话,而且还是背着他说,传到耳里的时候不知被修饰了多少倍,好听的不行。
被人叫杂种的时候锦无端都生不起来气,更何况只是几个形容词?
就是没想到最后那个一直把他当空气的父亲,会来一句:“没出息!”
大大的书房,抽着雪茄的男人第一次看过来,说一句:“没出息!”
他甚至没有好好的看上自己一眼,但锦无端却突然有些在意起来。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在意。
在意那男人的眼神、语气、和短短的三个字。
没出息!
就好像自己让他感到失望一样。
也好像…
他对自己怀抱希望一样。
就很想得到一句肯定。
锦无端开始变得残忍、冷酷、野心勃勃。
再后来,没人在敢轻易议论锦无端。
父脉给与的荣耀和母亲给与的不堪身世,都敌不过锦无端残忍、高压的手腕。
被人鄙弃的出生在锦无端不断往上爬的那些年月里,成为别人不敢再开口提的过去。
他手段了得,没人敢与其争锋。
嗜血的孤狼,什么都不在意,就一条命,没人敢拼。
重生之前,锦无端是在世俗名利中浮沉了数十年的锦家三爷,活的刺激又混乱。
曾沦落泥潭,也曾身处云端,
而今一朝重生,锦无端只是个会点英语、吃软饭的无业游民。
锦无端仔细的点着地图给外国友人指了路,挥手告别的时候,揽着思年的肩膀又和他说了一句。
我爱人不会说话,没办法帮助你,抱歉!
外国友人一听锦无端说思年是他的同性|爱人,还是个哑巴,面上很是惊讶的啊了一声,走过来握握思年的手,又拍拍锦无端的肩膀。
叽哩呱啦又是一顿说。
颇有点老奶奶在楼道里唠家常的架势。
思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依稀捕捉到了重复率比较高的“love”,然后莫名其妙的留了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