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让他做刀,做盾,做陪练,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锦无端来说,都是无条件的牺牲。

他早就认清了锦帝的父爱是有多么的伟大,也一直都知道,包裹在现象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高兴的同时,锦无端却高兴不起来。

他是获利者没错,但他也只是个被自家父亲大人利用的棋子。

上辈子锦无端和锦时然斗,双方折损战斗力的同时,锦暖烟作为旁观者,也是最大的获利者。

这辈子锦无端不斗了,他的价值也从拖垮锦时然,变成了锦暖烟的陪练。

这两者的相同点都是要成为同一个人的垫脚石,所以锦无端并不欢喜。

他是无缘无故的打了谷雨,但谁能说?谁敢说?他有错?

锦暖烟说出生就是原罪,要锦无端恪守规矩。

锦帝什么都没说,顶着父亲的身份挥挥手,指了个坑直接让锦无端去跳。

那锦无端无缘无故的打了惊蛰,不也挺有理有据的吗?

锦家既然如此讲规矩、重尊卑,奉行少的听老的,小的听大的,那谷雨不过也就是个稍微有点体面的奴才罢了,他的命都是锦家的,打几个巴掌怎么了?

锦无端可是锦家大爷手里的刀,别说是打他,就是砍,也是可以的啊。

谷雨这半天已经扶着地面站了起来,顶着鼻尖上的血,站的比先前更恭敬了些,道:“三爷,请吧!”

他说着就打开了车门,请锦无端上车,也没敢催。

而四下站着的人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们身子是站在原地不动,但精神已经飘得离锦无端十万八千里了。

心说锦无端这也太胆大了,连锦家大爷身边的亲信都敢打,这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不过一想到人家是敢擅闯家主书房,还能在受完一千道戒鞭后活下来的英雄人物,也就释然了。

毕竟这样的人,就算哪天真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也没啥好奇怪的。

就是……

这个哭的稀里哗啦,和之前判若两人的大型犬,又是哪位?

锦无端抽噎一声,鬼哭狼嚎的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头栽在了思年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哀嚎道:“媳妇啊~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啊~呜呜~我会努力活着回来的~呜呜~我好舍不得你啊~呜呜呜~”

他的脸变的实在是太快了,精分一样,众人都有点接不上戏。

思年看着锦无端这样子,难受的眼睛都红了,摸着怀里的大型犬一个劲的啊啊啊。

我也好舍不得你啊,要不咱……不去了吧?

苏东阳和锦瑟眼看日头越来越高,只能上前连拖带拽的将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卖惨的某只塞上了车,又如此这番,这番如此的嘱咐了跟班惊蛰半天,才满头大汗的目送一行人离去。

半个小时后……

锦暖烟看一眼腕上的表,在看一眼哭哭啼啼、焉头耷脑的锦无端,视线在鼻青脸肿的谷雨身上转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大包小包提着的惊蛰身上。

他神色霜冷,指着从鼓鼓囊囊袋子里漏出一角的魔方、拼图和游戏机,声音不轻不重的问道:“这是哪?你们是来干嘛的?”

第135章 135、作作作……作不动了

锦暖烟的办公室在锦氏重工的最高层,上百层的电梯,光速运行也要两分钟。

锦无端蹲在角落看着自家大哥的大长腿发呆,手指贱不兮兮的卷着锦暖烟笔挺的西装裤管,声音幽幽怨怨的道:“大哥啊~我恐高~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