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回帮过他的黎秩还在生气,低头吃菜根本不管他。
萧涵有些后悔,早知不该惹他的,虽然他生气时真的很可爱……
有了温敬亭开头,殿中宴席很快热闹起来。实则黎秩才是今日的大功臣,奈何他是教主,积威甚深,又是众所周知的身体不好,自然没人给他敬酒,只能转而做些好吃的犒劳他。
故而从开席到散席,黎秩都在埋头吃菜。哪怕在生气,委屈谁都行,就是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
王庸察觉他心情不好,左护法来时说过教主与世子有话要说,就知定与萧涵有关,便没去惹他,可见他吃得太多了,忍不住挪走了盘子。
黎秩立马抬起头,神情严肃。
王庸劝道:“吃多了不好消化。”
黎秩目光幽幽看了他一阵,扔下筷子坐直起来,瞥了眼正被一群人灌酒的萧涵,他轻哼一声,颇有些出气的意味,转头便问:“九叔呢?”
王庸让人送上了热茶,闻言摇头道:“还没回来。”
黎秩挑眉,“竟然去了那么久。”
王庸笑道:“孟见渝是疯了一些,但伤天害理的事是从来不做的,断不会扣住你九叔不让他回来,等比武的兴头过了他就不会再纠缠了。”
黎秩抿了口温茶,看向王庸道:“你跟孟见渝是旧识吗?”
王庸迟疑地点了头,“是见过。”
黎秩低头靠近王庸,压着声音问:“那你了解我爹吗?”
“教主为何这么问?”
“你还没回答。”
王庸思索了下,面露了然,“教主方才见过圆通了。”
黎秩知道王庸是个老狐狸,果然一点就通,他也没有否认,“我爹失踪这么多年,我偶尔问起他也没什么奇怪的,你只说你知道的就是。”
“老教主失踪后属下才上山,教主不问老温,怎么问属下来了?”
黎秩看他的眼神已有些不悦,“年年祭拜我娘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你。同时了解我爹和我娘的人,想必在这山上除了红叶姑姑也就只有你。”
“教主还想知道你娘的事?”
黎秩道:“你到底说不说?”
王庸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教主一定要知道?”
“如此说来,你的确知道。”
王庸摇头笑叹,将酒杯慢慢搁下,“那教主随我来吧。”
黎秩见他起身要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萧涵正被几位香主灌酒,连左护法都凑过来了,他被灌得晕乎乎的,燕八还在一边乐呵看戏。
黎秩眉头一皱,转身跟上王庸。
怪他自作多情,萧涵若是有心,燕八自然会给他挡酒。
萧涵乐意被人灌酒,许是给他面子,许是做给他看。
这个人,心机可深了……
想到萧涵上山后天天算计着讨好他,黎秩心口闷闷的,快步跟上王庸,却见他出了往生殿后往后山走去,黎秩被晚风一吹,脚步慢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庸今夜喝了些酒,声音也有些慵懒。他没有回头,只提着酒壶慢悠悠走在前头,“教主想听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