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在庙宇一角给他拉了一张明黄色的屏风,总算和那些粗莽汉子分开了。
不过因为白天睡得多了, 姜潮云这会儿也睡不着, 便披了披风坐到了篝火旁听那些镖师聊天。
然而寒江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
姜潮云低下头去看了看寒江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寒江穆的腰, “你起来,你坐到我的披风了。”
寒江穆便微微抬起腰部, 看着姜潮云将披风扯了回去, 又十分珍惜地拢起来, 放在膝盖上, 省的落到地上沾到灰。
不知为何,光是看着这一幕,寒江穆心情便好了起来。
镖师正好说到某一乡绅被灭门的事情,姜潮云眨了眨眼睛,立即屏息认真地去听。
“那灭门案县令查了一个月,终于把凶手抓住了,你们猜是谁?”
只想听故事不想猜来猜去的镖师立即催促道:“别猜了,赶紧说是谁!”
倒也有捧场的人,“难道是那个乡绅的小妾?”
“不不不,你们都猜不到,是那个乡绅的正妻!”
“什么?为何是正妻?正妻不是也死了吗?”
那人脸上有得意之色,“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个乡绅的正妻找了丫鬟换上了她的衣服,又差人将头给割下来丢到井里,让人以为就是她,而乡绅上下五十几口人,都被她先下了砒、霜全都毒死,而后再补刀,做出是致命伤是刀伤的假象,而她本人则和情夫逃之夭夭,也幸好咱们县令英明神武,这种小把戏哪儿能逃脱他的法眼,所以一下子就给抓回来了。”
一个年纪较小的镖师嘟囔道:“这县令查了一个月,还叫一下子啊?”
那人拍了他一巴掌,骂道:“查案不要时间啊!”
姜潮云听得入神,寒江穆目光落到他脸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能看见他大半张侧脸,火光明盛,将他颜色浅淡的清澈双眸都映照得十分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