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崩溃,这都十余日了,若是再不出去,谁给裴珩送糕点呐!好不容易养胖了,这连吃几天青菜叶子不就全都还回去了!
再者,不得给姜城子报个平安么,小公爷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定然知道了,若是不见个面让他放心,可如何是好。
爪子又砰砰乱拍,“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福筝公公慈善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殿门传进来:“小主子诶,您就消停几日!圣上这也是急火攻心,罚您关——”
“福筝公公!是您吗!您来救我啦!”祝久辞多日没听见人类声响了,激动得恨不得从那门缝憋过去。
福筝叹口气,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道:“圣上罚您思过自是有道理,小公爷还没想明白?”
祝久辞嗷嗷乱叫:“明白啦!我错了,再也不乱跑了!以后定乖乖在宫里待着,一直等到北虢国战士回京那天!”
福筝摇头:“怎么还不明白呢。”
他躬着年老的背脊走了。
祝久辞不知道他已离去,还在大殿里面嚎叫。终于嚎累了,贴着殿门坐下来,额头靠在龙爪旁边,难受地咳嗓子。
“真错了……放我,出去吧。”祝久辞低头抹眼泪,指尖沾着泪珠又去摸自己脖子。
那浅浅一道伤痕已然结痂了,新肉往外长着,着实有些痒,他忍不住伸爪子挠挠。
嘶,舒服!
他窝在殿门角落一人挠得开心,突然身旁一亮,大殿开了。
圣上看着他,面上表情难以描述。
“不好好思过,晏宁又寻到什么好玩的了?”
祝久辞连忙拍飞自己的爪子,蹭一下趴到圣上脚尖上,痛哭流涕嗷嗷乱叫。
“圣上,臣知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不带宫卫随处乱跑!”
“晏宁接着思过吧。”
祝久辞惊惶抱住圣上小腿,昂着脑袋涕泪满面:“臣,臣还有错!”
圣上看见他颈上浅浅疤痕,有些心疼,遂软了话语问:“嗯,晏宁还错在哪了?”
脚边的崽子却没话了,支吾半晌:“臣……”实在不知错哪了。
梅逊雪叹口气,缓缓倚下身子,捏住祝久辞下巴轻轻晃他。
“晏宁跑去那质子府做什么?”
祝久辞没了声音,弱弱抬头偷瞄那人,被抓了现行,炸毛低头,浑身吓得颤抖。
“臣——”祝久辞欲哭无泪,“浇花。”
圣上哑然失笑,捏着他下巴好生观察,当真看那兽苑的稀奇宝贝一样看他,似乎仔细看了就能探寻出面前这人到底与旁的有什么不同。
“朕当真好奇,朕的两位大将是如何忍受他们的宝贝儿子的。”
祝久辞不解。
梅逊雪接着道:“当真不让人省心。”
祝久辞垮了脸,吭哧吭哧凑上前,圣上嫌弃松开手,他还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