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极力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随便跪，我想拜您为师。”

元九霄本想通过入山考核进入虚灵山修炼，不过现在他已经改了主意。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温情，秦倦给予的一点点温柔和关怀，都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过度的温暖烫伤了似的。

拜师的念头只是匆匆闪过，却实实在在打动了他，一时热血上涌，就跪了下来。

然而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无比诱人。

他想和一个会关心自己疼不疼的人在一起。

小孩儿的眼睛是最纯净的，他直勾勾的看着秦倦，眼中的孺慕是那么明显，夹杂着小心翼翼的渴望，和浓浓的不安，仿佛已经习惯了被人拒绝。

秦倦突然就心软了，多年前的他不也是这样的吗？

邻居，居委会的婶婶和叔叔们，甚至那个叹着气，无可奈何把他送回家的警察，都比他的父母待他好。这个小孩儿宁愿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回家，不就是因为家里人待他还不如自己这个陌生人么？

不过他还有任务在身，何况他以前也没有和小孩儿相处过，养个孩子就要负起责任，不能说养就养，不想养了就扔开，他一个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人，能担负起这样的责任吗？

房间里长久地沉默着，时间越长，元九霄眼中希冀的光芒越发暗淡。

秦倦不忍心看到那样的光芒熄灭，他试着呼唤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系统。

“系统，我可以养一个孩子吗？这会不会对任务造成影响？”

系统这次很快出现：“可以。系统不会干扰您任何行动。”

顿了顿，系统突然发出了一声：“嘻嘻。”

秦倦：“你嘻什么？”

系统：“没啥，就是开心鸭，嘻嘻！”

秦倦：“……”

得到了系统的答复，秦倦心定了，他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我自己还没修炼清楚，你拜我为师也学不了什么。拜师且先不提，如果你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元九霄愣愣的问：“您说什么？”

秦倦忍不住又捏了捏他软软的脸蛋：“我也是第一次养孩子，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要告诉我啊。”

元九霄很信赖的看着他，倔强的摇摇头：“哥哥怎么会有做不对的地方。”

少年眼中的笑已经藏不住，漫到了整张脸上，右脸唇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明明不笑的时候已经有冷硬帅气的迹象，笑起来却甜甜的，可爱极了。

秦倦也不由得扩大了脸上的笑容：“天底下恐怕没有比我们更糊涂的人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这样和小孩儿说话的语气让元九霄听着有点别扭，他很想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可这语气又莫名的让他窝心。

元九霄这三个字已经到了他的嘴边，他又犹豫了，他并不喜欢这个父母随随便便给他起的名字。他目光闪了闪，道：“我叫元清尘。元月的元，清水的清，灰尘的尘。”

清尘是他的字。

按照元家的规矩，小辈的字是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起的，并不来自他的父母。虽然没什么人这样叫他，但他更喜欢这个名字。

元清尘？又是姓元的，不愧是元家的地盘。

秦倦心中一动，笑道：“九霄无诏下，何事触清尘。你既是元家的子弟，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元九霄的？”

元九霄心中一紧，心想他怎么会认识我？难道是重名？

“哥哥，你说的元九霄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