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仅是东胡和元旭,到时候,大漠与中原列国皆会察觉到讯号,此后,就只会纷扰不断了。

皇甫灵实现随着楚辞的手指划过地图,明了楚辞的野心,看着楚辞的目光极为赞赏:“好!你这小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就遂了你的愿,端看你能如何搅动这天下乱局!”

楚辞含笑:“楚某定不负您所托。”

这也是他此行所求。

若说此世刚开始,他和钟离煊皆是棋局上的棋子,那么,在遇到棋手之一的皇甫灵之前,这棋局就已经变幻了。

前世种种皆为浮云,楚辞决意掀翻所有人精心布置的棋盘,彻底搅乱这浑水。人也好,神也罢,这一次,棋局重整,他们就以天下为棋局,好好地下上一盘。

天下乱局,自始而起。

楚辞和钟离煊在草原上停留了足足三年,这三年内,两人随着皇甫灵南征北战,收服草原众部,平定大漠,战火从东胡蔓延到大漠深处。

来年开春,大漠内建起了一座座砖瓦窑,建起了一座座冶铁炉,大批的火铳被制造出来,红衣大炮被牛马拉着深入草原深处,炮声轰鸣,皇甫灵麾下的士兵以摧枯拉朽之力,攻占了草原的各个部落。

有了火器,皇甫灵如虎添翼,短短三年草原就被一统,耶律肃被生擒关押,楚辞和钟离煊也得了元旭境内消息,准备随着东胡使臣前往京城。

京城内,听闻钟离煊和楚辞回来的消息,一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短短三年,京城内已经是物是人非,昔日高高在上的皇甫睿被废黜太子之位,如今太子府内住着的,竟是当年被去势入了太子府的男妾佟俞白。

佟俞白玉带锦袍,端的是无比尊贵,他听闻钟离赫回禀说三年前主动请缨出使东胡的皇子终于回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放下茶杯,佟俞白阴柔一笑,媚气横生道:“我这位好弟弟可算是回来了,本王等了他这么久,只等着让他也尝尝我受的苦,我加冕为帝之前,他回来倒是也好,本王斗败了皇甫睿,受了这些苦楚,母后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总得有人见证一下我们一家和乐的!”

当年东方雅想用钟离煊钳制住皇甫睿,不惜假扮皇甫灵出面笼络住钟离煊,几方运作让他得了皇子的身份,哪知道钟离煊不按常理出牌,成了皇子后丝毫不眷恋权势,不和皇甫睿争夺皇位,反倒一出金蝉脱壳,远走东胡再无音讯。

东方雅多年谋划一次次落空,差点没被气死。

另一头皇甫睿没了对手,又开始掘地三尺的寻找佟俞白,找了一年就在寺院里找到了被东方雅藏起来的佟俞白,他大怒之下命人带回了佟俞白,命人以tj顽劣男宠的手法好生调/教了几个月佟俞白。

佟俞白生不如死,最终是忠王不忍心,设计让皇甫正则见到了佟俞白,父子得以相认。

佟俞白猝不及防被暴露在皇帝面前,东方雅无法,假作皇甫灵的模样回到了皇甫正则身边,以嫔的身份侍奉自己此生最恨的仇人,皇甫正则最爱拿嫔妃撒气,看到伪装成皇甫灵的东方雅,动辄怒斥她拙劣模仿先皇后的行为,怒极就会打骂惩罚,东方雅也是有口难言。

东方雅假扮皇甫灵回来,不仅皇甫正则对她极为鄙夷,连忠王也态度大变,时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训斥她不知廉耻与皇甫正则私通生下孽种,东方雅憋着气和忠王假作兄妹情深,所做计划全盘打乱,母子两人越发恨得咬牙。

却忘了此时一切本就是她们谋划多年费劲心机设计的。

如今一直小心侍奉在佟俞白身边的正是钟离赫,他对东方雅母子忠心耿耿,看佟俞白越发喜怒无常,小心提醒道:“太子,您出门得做些修饰,不能让人看出您身上的不妥之处。”

“不妥?本王有什么不妥?”

佟俞白声音尖细道,他自被去势后就郁结于心,恨极了当时没有及时护住自己的钟离赫,此时闻言暴怒,拿起一个茶盏劈头盖脸的打过来,“若不是你当日没有护住本王,本王会被这般欺辱么?现在我还得和废太子虚与委蛇,又不能打杀了他,你可知道他那时候是怎么对我的?”

钟离赫额角被砸破,闻言赶忙跪倒在地,主动请罪道:“殿下,是属下护主不利。”

佟俞白神色阴沉的看着钟离赫,看了一阵后,阴沉沉地一笑:“起来吧,你总归还是我的亚父,是我和母后最亲近的人,钟离煊对我们不起,到时候你将钟离煊和他的情郎擒住,我出了这口恶气,就无妨了。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京城了,亚父,你可要好生招待我那孽种弟弟。”

第51章 时过境迁

东胡使臣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元旭国内, 众使臣被安置在驿站内。

此时皇甫正则身体有恙,无法召见使臣,那些东胡使臣百无聊赖, 就离开驿站直奔西街而去。

西街是秦楼楚馆所在, 接待东胡使臣的大臣再一次陪着笑将一行人送到如今最是热闹的琴楼, 这大臣入不得琴楼, 被侍者阻挡在外,倒是那使臣说了句什么, 侍者就将一行人都放了进去。

招待东胡使臣的元旭大臣眼见得那身形高大模样俊秀的使臣带着一个高挑美艳的女子入了琴楼, 转头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对随行的同僚嗤笑道:“到底是东胡蛮子,虽在那个什么女王带领下一统了草原, 但底蕴太差,一点也无斯文体面之气。”

另一个官员想到今日接待时东胡人冷漠的态度, 也是一阵不悦:“说的正是,连那女王听说都是东胡人抢过去的村妇,运道好才统一了草原,比之我们元旭当然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