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穗恢复了本来的大小,独自矗立在桌旁,像在默视江羽。
江羽瞥了眼被丢在房间一角的剑,眼神示意剑穗,可以了,行了,自己挂回去吧。
剑穗没动。
剑却凭空消失了。
江羽一愣,看向剑穗上的珠子:这狗东西邪性至此,已经能越过他这个剑主,自如控制剑身了?
也罢,再歪门邪道也是他养出来的,反正日后都在他身边听着他的话,也不会溜出去自成一方邪魔危害人间。
剑穗留下黏他就黏着吧,哪家的狗子不是时刻紧随主人的脚步?
却不自知,这其实很有点宠溺的意味。
剑穗飘在半空,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尾部的流苏轻轻来回地荡了荡。
不几日,这一晚,江羽以凡人的作息,在夜里睡了一小觉。
这一觉有些不得了——睡的时候,有种难耐的、从未感受过的舒服,醒来后发现,亵裤湿了大片。
江羽暗自沉吟,目光落向枕头边,剑穗今日睡得格外老实,既没贴着他,也没搂他的腰,浑身上下的苏子写着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都没发生,它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
江羽把它抓了起来,另一只手扣响指,在指尖弹出一缕火光。
流苏架上火,火映着大能略显冷漠的目光:狗东西,不过近来跟他亲近了一些,做了他一段时间的剑灵而已,便已经掂量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邪物就是邪物,竟趁他不防,令法身破戒。
剑穗的流苏在江羽手里静静地垂着,一副老老实实、甘愿被烧、无怨无悔的架势。
江羽自然没放过它,火焰变大,将剑穗烧了个干净。
而没了剑穗这载灵的“器”,剑灵自然要回到那消散在天地间、未被主人召唤的剑里。
江羽恢复了一个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