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从脸上拿起来,时砚突然出声问正勤快擦灰的小五:“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小五面露难色,哼哧哼哧道:“钱老爷带人去柳秀才家找人,柳秀才说柳云函既然签了卖身契,就是钱家的人,跟人跑了也与他们柳家无关,还亲手拿着扫把将钱老爷给赶出门了。
但钱老爷仁义,最后给柳秀才父子留了二十两银子,说是就当柳云函孝敬柳秀才的, 从今往后,钱家与柳家就算是恩断义绝了。
当时可多人看着呢, 都在夸钱老爷大度呢。”
时砚摇头:“这钱家的水很深啊,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钱兄也是个厉害角色。”
钱老爷这一招不是在堵柳秀才的嘴,而是在堵与柳家有关的贺家与云家的嘴, 这一手下来,就算将来柳云函突然回来,就算被钱家打死,贺家与云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钱老爷想多了,他们两家是不会管柳家其余人死活的,但时砚不得不承认,钱老爷思虑周全。
时砚喃喃:“不过也是,有那么一个娘,还有一个才将将五岁,手上就造了无数杀孽的女儿,他要是思虑不周全,怕是活不到今天吧。
稚子无辜啊,钱家老太太实在太过扭曲变态了,钱老爷在家事上着实糊涂,终将害人害己。”
小甲兴奋的问:“组长,你打算亲自出手,作为正义的化身,惩恶扬善吗?”
时砚高深莫测的摇头:“这件事自有人去解决,不必咱们动手沾染因果。”
小五没听清时砚说了什么,见时砚没了别的吩咐,刚好又进来了客人,憨笑着去招待客
人。
至于时砚想知道的男主来落安县的目的,其实也非常简单,只要在朝中稍微有点儿人脉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时砚知道的渠道虽然曲折了点儿,但最后还是被那群时砚用“爱的小拳拳”教育过的小弟们给打探出来了。
时砚放下书信,看着院子里母亲悦娘忙前忙后的做饭,贺大山跟进跟出,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心里十分平静。
食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十分富有节奏感:“贺行远,当朝七皇子,母亲贤妃,深居浅出十分低调,外家不显,据传早年间犯了事,被今上抄了家,只余下一个刚出身的孩子,在贤妃的苦苦哀求下,养在宫外,是货真价实的独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