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许老五的人生轨迹来讲,他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之前勉强写个价格牌子,还能推说是跟着街面上店家照猫画虎学的。
可再多却是不行的。
对时砚来讲,不会读书识字的情况下,很对事做起来就不是太方便。
但这种事也不是有钱就能成的,现如今私塾先生收徒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熟人互相介绍亲戚朋友家里的孩子,人家玩耍的时候有固定的圈子,轻易不接纳外人。
就像街上卖菜的商贩有他们的圈子,旁人要进去分一杯羹,势必会遭到他们集体反对打压一样。
这事儿急不来。
时砚心里细细思量一番有了主意,牛车已经晃晃悠悠的进了巷子,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见时砚这会儿回来,便不怀好意打趣道:
“许老五,方才听你岳母说你日上三竿才去店里,这会儿日头正当空就回来,莫不是在路上发财了吧?”
刘二伯心说可不就是发财了嘛!但闷声大财的道理他懂,东家没吱声儿的时候,他安心做一个赶车人就是了。
倒是时砚,双手拢在袖中,安安稳稳的坐在牛车上,笑眯眯的应和这人的话:“承您吉言,发了点儿小财!”
说话之人被噎的不轻,骂骂咧咧的走开了,离得远了还能听见那人和其他人嘀咕:“呵,狗改不了吃屎,他许老五能发财,我家大黄都能坐在衙门里升堂!”
还有人不死心的跟在牛车旁边问时砚:“许老五,想来你今儿应该知道你家那米粉生意做不下去了吧?
回头和你岳母说说,将你家那间铺子租给我,一年我给你三两银子的租赁费,蚊子腿再少也是肉,总比在你手里亏钱来的好。
许兄弟你说对吧?”
时砚在牛车上往下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还是那副无赖样:“您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家那米粉铺子可是在双井街顶顶好的位置。
一年三十两我都不舍得,三两银子,您到底如何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