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流愣了下，情绪在眼眸里翻涌。若是前世，她根本不需要考虑，她有足够的能力把欺负他的人通通歼灭。

但现在，她还不够强大。

“小灏，脏的不是你，是他们，”她捧来他的脸，一字一字说给他听，“你听懂了吗？脏的是他们，流流姐答应你，迟早有一天会把他们都清理掉，你相信我。”

语速平稳、铿锵有力。

许灏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她像一道光，一道从高处直抵地狱深渊的光，穿透了无数层的黑暗，照在他身上。

他手抬起来，给她抓住。

躺久了，许灏存全身没有一点劲，他身上都泡白了。段流流转过身去，他直接就趴到她背上了。

他很瘦，却不轻，段流流背着他，把人扛到了洗手间门口。

钱多宝已经把床腾空，刚才她偷偷去看了他们一眼，知道没事才安心继续收拾。

她丢下垃圾袋，走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将他拖到床上，被子一盖，段流流对钱多宝说：“你先去做点容易消化的食物。”

“好，我马上去。”

段流流的目光在搜索着什么。扫了一圈，找到了，她过去衣柜，拿了条差不多的短裤过来。

“能自己换吗？”

他摇头。

“……”

段流流：“知道了。”她先去拉上窗帘，然后去关灯，屋里又恢复一片黑暗。

她用几秒钟时间适应了黑暗，便走过去，手往被子里面伸，“我要脱了。”

许灏存：“……”他只是逗一下她。

“屁股抬一下。”

他没抬，把手伸给她，跟她要裤子，说话声音无力，“我自己来。”

段流流：“……”

晚餐时间，钱多宝准备了一桌新鲜的海鲜大餐，准备去喊人的时候，段流流从房间出来了，她穿得隆重，一点也不像要在家里吃饭的样子。

“老板，你要出去吗？晚餐都做好了。”

许灏存躺在沙发上玩新买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