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多少都有点不甘心和不情愿，毕竟这是他们花了心思去办起来的，如今京城谁人不知道《民报》，要另外办一份报纸比现在的这一份还好，怕是有些难。不过大人都如此说了，原本这东西就是朝廷的，他们肯定是不能一直拿在手里。

上一年他们在京城这里开了好几家的分店，要想把生意做大，肯定是要把店铺开到京城之外，整个大成各个城镇去，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有些共同的想法。

如今李问是抓商业发展和规划这一块的，他对官府的计划是比较清楚和了解，他把一些能说的提前和白羽提一下，“这一些，你心里有点数就好。”

白羽点了点头，明白他们大人说的这些话里给他提点的东西。

如今他名下的铺子都是交给白羽去打理，小事上都是交给白羽全权做主，他这里只要负责掌控一个大体的方向。李问笑着说道，“我现在是放开手了让你去干，既然我当初选了你，就是信任你，你不要让我失望就是了。”

他这边除了妆梦阁是他独资的，十里飘香和书店那边都有赵向毅成投资的一份。尽管以两个人如今的关系，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但是该给赵向毅的那一份，李问都让人另外的拿了出

来。

年前他把账本和分红给他家男人，只是他家男人没拿，让他这边拿着，他就乐呵呵的收起来放好了。

“是，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大人对我的期盼。”白羽看着他们大人，心里是有紧张，但是更多的是想要做好给他们大人看，不辜负他们大人对他的用心和期盼。

两个人谈了一会正事，谈完了正事之后就闲聊了几句题外话。

那边李瑾婉知道未婚夫来了，派了婢女过去打听了一下，知道那边谈完了正事了，在闺房中梳妆打扮了一回，穿着一身漂亮的衣裳，提着裙摆往兄长的院里过来了。

“行了，你们两个要去干嘛就干嘛去吧。”见这两人坐在对面眉来眼去的，他这个大活人坐在这里都成了电灯泡了，李问挥挥手让这两人赶紧滚，不要在这里碍他的眼。

“三哥，我和白羽想上山去拜神，你要一块去吗？”

他们年前就约好了今日上山去拜神的，李瑾婉问她哥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和你们去了，你们去吧。”李问让他们把两个小的一起带上，两个小的跟着他在

家里也是无聊的很，他派了护卫跟着一起过去，免得把两个大的整日只顾着谈情说爱，一不小心就把两个小的给弄丢了。

知道能出门去玩，两个小子都很是高兴。

李浩鹏还磨他哥，想要兄长陪他们一起出去，听到阿哥说实在是累了不想去，才是放弃了，还语重心长的叮嘱道，“阿哥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啊。”

李问不由的笑了，说道，“行行，你们去玩，注意些安全。”

门口停着的马车正等着他们出门。

“三哥，我们出门了啊。”

“去吧，去吧。”

李瑾婉欢欢喜喜的跟着未婚夫出门去了。

李问在后头看着，果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还没嫁出去，就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两个小的有护卫看着，他并不担心。

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大帮人都出门去了，李问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他怀疑自己这会儿能不能爬得上山还是一回事，还不如在家里挺尸。等休息够了，晚些出去见他家男人，谢云飞他们可能会过来，到时候说不定一群人还会喝酒。

孙大管家见到他们大人面色不是太好，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一想到昨儿那位小将军在他们院里过的夜，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了。

见到他们府上的大管家盯着他看，李问的心里有些发毛，起了身，摆摆手说道，“我回屋里睡会儿，你们想出去外头逛的就去外头逛。”家里人不多，他也不是个时时刻刻要人跟着伺候的主子，这也是他为什么没要买那么多丫髮奴仆回来的原因，弄那么多丫髮奴仆回来还得靠他养活。

光靠拿的拿点俸禄的话，他养活自己都难，别说还要养这么一屋子的人。好在他并不是靠着拿那点死俸禄过日子，不然这日子还真的不好过。

“主子慢走。”孙大管家没有跟着他们大人过去，站在后头看着他们大人走了。

“我睡会儿，没什么事不要来吵我。”回了自个的屋里，李问吩咐了一句没事别来打扰他,就掀开被子躺回去了床上。

“少爷你睡吧，小的会帮少爷看好门，不让人来吵醒你的。”

李童给壁炉里面添加了一把柴火，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屋里安安静静的，困意上来，一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李问就睡着了……

将军府里

大年初一的早上，大户人家都讲究小辈去给晚辈拜年。

这一日赵向毅从六元府回去已经很晚了，是最后一个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见到长孙最晚一个来给她拜年，老夫人面上不是太高兴，到底看在今儿是大年初一的份上，并没有怎么为难这个长孙，说了几句话就把人放了。

给祖母请完安之后，赵向毅跟着他阿娘到了他阿娘的院子里去。

昨晚儿子早早的就说回去自个的院子，赵夫人就猜到了儿子是不在府上，人是今早才从外面回来的。至于儿子夜里到哪里去了，赵夫人的心里有些猜测，但是拿不准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种事情又不好问的太直接，万一真的是她想的那样，怕是不太好。

王氏使了个眼色，让屋里伺候的下人们都下去，就连小儿子都先让乳娘带出去了，才对难得来她这院里的大儿子问道，“毅儿啊，你上次与阿娘说有喜欢的姑娘，你与阿娘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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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从上次儿子说有喜欢的姑娘到现在都这么久了，就没再听儿子提起过这件事。儿子喜欢的那姑娘是不是身份有什么问题？还是家世不好？还是样貌不好？

或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怎么都不见儿子告诉她是哪家的姑娘。

王氏心里暗暗着急，但是知道儿子的性子，又不好问的太直接，只能拐着弯说道，“阿娘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只要是你喜欢的，阿娘相信你看上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你们要想在一起，阿娘不会拦着你们不让你们成亲。

这不过了年，要你们觉得彼此都合适的话，这事阿娘与你祖母那里打个招呼，请个媒婆上门去给你把人订下来。”

“阿娘，你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不会拦着我们？你这话是真的？”赵向毅的目光认真的看着他阿娘，问道。

“阿娘说的话，自然当真。”这孩子，还怕她诓他不成？王氏瞪了一眼儿子。

“阿娘，我上次没有和你说清楚，其实我喜欢的人，并非是一个姑娘。”上一次赵向毅明知道他阿娘误会了，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说清楚。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他想要与少年在一起，他家中之人，他爹娘迟早都是要知道他心上的人是谁。不如就趁现在和他阿娘说清楚这件事情。

“啊？不是姑娘？”王氏还愣了一下，难道，儿子喜欢的是……男子？

王氏脑子一阵空白，愣愣的看着这个儿子。

“阿娘，就是你想的那样。”赵向毅的面上没有半分在开玩笑的意思，认真的看着他阿娘。知道他阿娘是明白他说的话，赵向毅低头在他阿娘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阿娘，我心悦之人便是他。除了他，不会有别的人。”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改变不了我喜欢那个人的心。

王氏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怎么，怎么会是李……”李六元？

“不，阿娘不同意。”王氏想不明白儿子怎么会放着京城这么多姑娘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一个男子？

她见过两回儿子说的那个少年，长相样貌是没得说，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状元，还得到先皇和新帝的信任和重用……这要是个姑娘家吧，她这会儿一定是高高兴兴的请媒婆上门去给儿子说亲了。

但是对方和她儿子一样都是男子，这，两个男子在一起？

不说她这里不答应，老夫人那里肯定也不会允许孙子娶一个男子为妻。

“阿娘，你刚才自己说的，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你便不会拦着。你看，我现在说了，你又说不同意。”赵向毅用他阿娘说过的话来堵住他阿娘，说道，“还有阿娘，你是不是忘记了外面关于我的那些传闻？”

从前家中给他说的几门亲事，那个时候他心中并无喜欢的人，所以对于自己将来要娶之人，他并无什么感想，一切都听从家里的安排。

只是家中连着给他说的几门亲事都不成，后来外面出了那些关于他的谣言，京城里便无人敢嫁给他，便是有不怕谣言想要嫁给他的人，最后都不成。

“不过就是些人胡说八道，乱说的话。”王氏瞪着儿子，说道。

他们的心里都明白，这些谣言并非全然是假的。

“阿娘，是不是乱传的话，你的心里不是也清楚？”赵向毅叹了一声，坐在他阿娘对面的椅子上，说道，“若非是遇到他，我这一生，都只打算是一个人过了，而现在我遇到了他，我想与他过完余生。

阿娘，我对他的感情，就如阿爹对你那般，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有别的人了。”

他自己其实是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都一个人过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他会遇到那个少年，当那个少年一次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目光就无法从少年的身上移开。直到那一刻，赵向毅就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少年，想要与少年在一起一辈子的那一种喜欢。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少年也心悦于他，两个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并非是意乱情迷，而是他们都喜欢对方，才有了那个开始，还有之后的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了那样，少年才是他命中注定之人，他在等的人。

知子莫若母，王氏是了解儿子的性子，见到儿子认真的模样，知道他刚才与她这个阿娘说的这番话都并非是假的，只是……“真的，就不能再换一个人吗？”王氏的眼里带着希翼的问道，希望儿子能够回心转意。

赵向毅沉默的看着他阿娘，没有说话，这就是他的回答。

“难道，他就不受你……的影响？”王氏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问道。

“云飞告诉我，他是极阳的命格，是我命定的人。”赵向毅只把谢云飞说的话告诉了他阿娘。王氏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既然如此，阿娘明白了

比起儿子一个人孤独的过一辈子而言，儿子的身边能有一个人相伴，后者无疑是更为重要的，管他是姑娘还是男子了！

况且要真说来，李六元无论才情相貌，都是一顶一的好，和她儿子是极为相配。想当初她还看上了李六元家中的堂妹，想把那个小姑娘说给她儿子，可惜那个小姑娘也是没有福气的，听说如今都已经定亲了。不过那小姑娘要与李六元比起来，还真的差了不止一大截。

李六元这要是个姑娘吧，那该多好啊！王氏的心里惋惜极了。

看李六元的那个长相，会不会是女扮男装考了状元了？那话本里不是写女子女扮男装去参加科举，最后还考了一个状元？王氏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儿子，问道，“毅儿，你告诉阿娘，李六元他，其实是不是一个姑娘？”

赵向毅听到他阿娘的话，打断了他阿娘脑子里的那点妄想，说道，“阿娘，不是，阿问是个男子，与我一样，千真万确，阿问是一个男子。”

王氏心里的那点希翼顿时都没有了，好吧，她儿子真的是给她找了一个男儿媳。这件事由不得她接不接受，她知道儿子的性格，一旦认定了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改了。

她这个阿娘，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况且这个李六元的八字和她儿子是极为相配，难怪李六元是不受她儿子的命格的影响了。只可惜不是个姑娘……一想到这里，王氏的心里流下两行清泪

知道他阿娘是接受了他喜欢男子这样一个事实，赵向毅才继续说道，“阿娘，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能告诉其他的人，更不能告诉祖母他们。阿爹那里，我会寻个机会与阿爹说清楚。”他喜欢男子的事暂时还不能让府上其他的人知道，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个什么事来，他不想为少年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他阿爹与阿娘是他最亲近的人，赵向毅选择了把这件事告诉他阿娘，是不想他阿娘整日都为他的婚事操心，让他们这边可以放心。还有一点就是，他夜里并没有住在自个的院里，若是府上出了什么事，他阿娘这里也可以帮他掩护。

“阿娘明白，你放心吧，家里这边，阿娘暂时是不会说出去的。”王氏明白，老夫人那里还不一定会不会同意孙子找一个男妻了，还有大房那边怕是会借机起事。

一想到大房那边，还有老夫人这么多年来都偏帮着大房那里，王氏的眼睛眯了眯，看来她这么多年的忍让不出声，是让人把她当成一个好欺负的了！

看来如今为了她的两个儿子，她这个当娘的是应该做点什么了。

“谢谢阿娘。”赵向毅的这声谢是真心的。

“我是你阿娘，说什么谢不谢的。”这孩子，王氏嗔了儿子一眼，这个儿子，就没有一日让她放心过！本想等着抱孙子，这孙子，怕是得等小儿子长大娶妻，才能有孙子抱了，王氏在心里叹了一声。

大儿子这，能找一个相伴一生之人，她这个心就已经放下一半了。

知道儿子找的这人是李问李六元，不能不说李六元不好，只能说李六元除了不是姑娘，不能生孩子之外，其余的都好，用这所用的好来弥补唯一的不足，这么一想，她心里倒是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人生哪能什么事都如意，儿子能找到一个相伴一生之人，她这个当娘的就应该知足了。

罢了罢了，就如儿子的意吧。

“阿娘，我与阿问的事，皇上那里是知道的。”赵向毅提了一句，“等日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请皇上为我与阿问赐婚。”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家中之人反对，有皇上的旨意在那里，谁的反对都没有用了，赵向毅的心里是早已经有了打算。

“行吧，府上这边就交给阿娘，阿娘帮你处理好。至于外头，你就自己处理吧，阿娘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她一个二门不出的妇人，外面的事情她管不着，只能说府上这边她会帮儿子处理好，王氏说道。

“谢谢阿娘。”赵向毅说道。

“你是阿娘的儿，不用与阿娘说谢字，阿娘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一点了。”王氏看着这个长大了的儿子，个头长的比他阿爹还要高了。想起这么多年都在边关的父君，王氏的眼眶有些发热，守着两个儿子，她在京城这里，等她父君回来。

王氏挥了挥手，说道，“阿娘这里没什么事了，你要有什么事去忙，便去吧。”

“是，阿娘。”赵向毅微微的躬了躬身，就从他阿娘那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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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京城的花楼妓馆重新开了业，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里面打扮漂亮的姑娘们迎来送往，男人们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进去。眼尖的老鸨一见到进门的公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招了几个姑娘迎了上去，热情的喊道，“章大人您可来了啊，咱们小桃和小红日日夜夜都念着您来，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啊。”

“哈哈……”章大人一看就是万花楼里的常客，花楼的老鸨姑娘们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小姑娘趁机往男人的怀里缩，面上带着娇羞道，“爷您都不来看人家。”

“哎呦，这不是李大人吗？今儿是刮什么风了，把李大人您刮来了。”老鸨一瞧跟在章大人身后的李大人，这京城无人不知李六元李大人啊，李大人到他们万花楼来，这可是稀客啊，

“姑娘们快来啊，咱们李大人来了，快来好好招待咱们李大人啊。”

一见到个女人往他扑过来，李问下意识的就是想躲开，浓烈刺鼻的香味熏得他鼻子发痒，想打喷嚏。

见李问想跑，章素回一手按在李问的肩膀上，笑着对着老鸨说道，“今儿咱们李大人来了，妈妈你这可得喊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们来招待咱们李大人啊。”

“不是我花妈妈自夸，咱们这万花楼里的姑娘们，都是数一数二，摸样都是顶好的。”老鸨招招手，一群姑娘们就围了过来。

“别，别……”别靠过来！

李问感觉自己这会儿是进了盘丝洞，围着他的这一群都是蜘蛛精，怪吓人的。

“花妈妈你眼里只看得到章大人和李大人，看来是看不见咱们几个了，我看，咱们几个还是回去吧。”后面跟着来的几个公子佯装生气道，说着就打算转身出去，打道回府。

“哎呦，哪里会啊，这不是乔少爷，张少爷……各位少爷们快里面请进。”老鸨使了个颜色过去，几个姑娘们就围了过去，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很快的就把这群男人们都降伏住了，把人往里面请。

“楼上有没有厢房。”

“有的，有的，几位大人楼上请。”

“章素回你差不多点行了啊。”上楼的这会儿，李问拐了章素回一拐子，原本他就没打算来这种地方的，是被章素回这混蛋硬拉着过来的。章素回脸上带着坏笑，一见李问见了人家姑娘们就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就乐得不行，“你今儿答应了陪我一块儿来喝酒的啊，这酒都没喝，你别想着溜走啊？”

“我说你不会还是个处吧？正好，今儿在楼里找一个雏儿给你尝尝？”

“我谢谢你了！”李问咬牙说道，“你留着自个慢慢享受吧，等回头见到嫂夫人，我一定不会不小心说漏嘴的！”上回他去章府作客，很不凑巧，不小心见到了章大会被妻子拧耳朵的画面，才知道这一位章大人惧内。

这是裸的威胁啊！

章大人抽了一口气，看着李问，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

李六元李大人：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

“听闻嫂夫人武功了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问笑的不怀好意，提醒道。

章素回笑得一脸和蔼，“咱们今日来就是喝个小酒而已，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你嫂子那里，就没比要告诉她了啊。”说着还把被姑娘挽着的手抽回来了，一副他就是来喝个花酒，什么事都不干的样子。

年前从边关回来京城，他就病得倒下了，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直到过年这会儿才下得了床，这账他都还没有和李问算。

好不容易这两日能出得了门，趁着这个机会他就招了几个好友往万花楼来，正巧碰上了李问，他就把人一起拉了过来，纯粹就是想找个机会灌李问几杯酒，以报复李问害他去往边关的一路颠簸和回来躺了的半个月。

倒是差点忘记了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他要敢真的碰外面的姑娘，家里那只母老虎能让他继续在床上躺半个月都不出奇。

明明当初是温柔贤淑的姑娘，为什么娶回家了会变成母老虎？这一点是章大人至今都想不明白的，害得他从此出门喝个花酒都战战兢兢，生怕被家里的夫人抓住了。

一行人上了楼，进了包厢里面，一群姑娘们跟着进来，在男人们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人，您喝杯酒。”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看样子都不知道满十五了没有。李问不是好这一口的人，不说他喜不喜欢女人，他对未成年的小萝莉没什么兴趣，所以只是让人给他倒酒，连小姑娘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往日章大人来花楼也就是喝个喝酒摸摸人小姑娘的手，今日连小姑娘的手都不敢碰了，生怕李问会去告诉他家里的母老虎。

不过旁边的少爷们就没什么好顾虑的，拉着怀里的姑娘们调笑。

厢房里面很快的就热闹了起来，李问和章素回坐在一起，他问起了章素回这一趟去边关的事情，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这是咱们楼里的舞娘，是来给大家跳个舞。”

几个姑娘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姑娘蒙着面纱，看不清楚样貌，身姿曼妙，一双露出来的眼睛有神漂亮，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舞娘的身上。

丝竹声奏响，舞娘们跳起了舞，身姿曼妙动人。

“好，好，好。”男人们都看得目不转睛，不停的拍手叫好。

李问本来和章素回在说着话，听到了众人叫好的声音，抬头随意的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舞娘看向他的眼睛，舞娘蒙着面纱，但是这双眼睛给他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点熟悉。

脑子顿了一下，李问想起来了，难怪他说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了。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舞娘向他眨了眨眼睛，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想，李问在心里呵呵，心想某人这是要完蛋了！

舞娘来到了他们这张桌子的前面，成功的引起了章大人的注意，章大人盯着人家舞娘看的就差流口水了。

李问在一旁看戏，也不提醒某人，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作不死，死的都是自己作的。

不过不等他高兴多久，就有人从外面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李大人，主子在隔壁等您”

〇

来的人是赵小将军身边的小厮。

“……”李六元李大人。

刚才谁还在说不作不死的？

他能不去吗？李问看着前来请他的人。

赵奎低着头，躬身站在李大人的身边，小声的提了一句，“主子说了，大人您要不去，他亲自来请您过去。”

得，还是他自己圆润润的滚过去吧，李问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两把泪，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了，悲壮的起身，准备去赴死。这会儿章素回在盯着人家舞娘看，也没有空注意他这边，李问同章素回说了一句，“我去见个朋友。”

“去吧去吧，快点回来啊。”章素回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李问跟着前来请他的人往隔壁过去，一见到等在厢房里面的男人，身上的皮下意识的就绷紧了。门在他的身后被从外面关上了，屋里就有他和赵向毅两个人，男人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李问控制住自己想转头跑的。

“过来。”赵向毅站在那里没动，一双眼睛盯着进门的少年。

李问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两条腿还是往男人那里挪了过去，在男人没有开始找他算账之前，他赶紧的自招，“是章素回非得拉着我来喝酒的，我就是喝了两杯酒，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碰过。”这会儿他就差举手发誓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是是被人拉着来喝了个小酒，他是真的是无辜的……

呜呜呜

“我都还没拿你怎么样，怎么汗都出来了？”赵向毅伸手拉过少年，在软榻上坐下来的同时，把少年拉到他的腿上，一手揽住了少年的腰，温柔的给少年擦去额头上的汗，嘴角露出了点浅浅的笑。

在下面的人来告诉他少年跑到万花楼来的那会，他脑子里就闪过把人抓回去绑起来的念头，这个念头到这会儿见到少年，把人抱在怀里都没有，“怎么这么不乖？嗯？”闻到少年身上有着不属于他的味道，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了的烦躁和不满，想要在少年的身上烙上属于他的味道和痕迹。

“上次，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日后不许来这种地方了？”低头在少年的脖子上嗅了嗅，看到少年细嫩而脆弱的脖子，男人的目光深了深。

男人的呼吸喷到他的脖子上有点痒，李问想躲又不敢躲开，他有一种男人随时都会咬断他的脖子的错觉，果然人不能做坏事，有本事做坏事那就得有本事不要被抓包了。

而他偏偏作死的，人生中仅有的两次来逛窑子，都被同一个人抓住了。

“我，我下次不来了，我，再也不敢了。”李问两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埋头在男人的脖子上蹭了蹭，抬起头，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盯着男人，一脸“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来了，你不不要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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