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吉刚从别处赶回来,来得晚了,看见耶律已经坐在了自己一侧的席上。
耶律的神情格外高兴,显露出几分刚成年的孩子气。
他没看见阿哲吉,只专心和江扉说着话,环着他的腰,亲昵的喂他吃葡萄。
江扉穿着一件阿哲吉没见过的新裘衣,合身而漂亮。
棕色的皮毛让阿哲吉想起来了远林里一种极难捉,皮毛又格外暖和的山狐。
江扉好像正在和耶律闹脾气,抿着嘴唇不说话,垂下的眼睫黑黑密密的,衬得皮肤是雪一样的白,却又比雪要温热许多。
在耶律凑过来喂他葡萄的时候,他把头偏到一边,赌气的不肯吃。
耶律竟也没生气,耐心十足的又挨近了些,低声哄着什么。
环在腰上的手往上揽住了肩,宽大的指节蹭着江扉的脸颊,贪恋的摩挲着,而江扉没躲开,好似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接触,只嘟囔着什么。
耶律又眼里带笑的快速说了几句什么,神色讨好。
阿哲吉看见江扉蹙起的眉微微舒展了一些,不过还是没吭声。
剥好的葡萄果肉又递到了他唇边,这次他犹豫了一下,张嘴吞了下去。
莹润的果肉将脸颊塞的微微鼓起来,江扉闷闷不乐的嚼着,看着格外可爱。
不止是阿哲吉这样觉得,耶律也分明看的清楚,情不自禁的蓦然贴近,吻上了他的面颊。
在大庭广众之下,江扉显然不想和耶律这样亲近,只是这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亲到了才又生气的瞪着耶律,说着什么。
而耶律看起来全没听在心里,被骂着也甘之若饴。
他只直勾勾的盯着江扉微微涨红的面颊,止不住的渴望咬着酥麻的心尖,让他忍不住还想亲江扉。
江扉见他死性不改,快气哭了,推着他就想走,却被耶律紧紧攥住了手腕。
争执之际,阿哲吉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耶律立刻站起身,逗弄的神情稍微收敛了一些,笑道。
“兄长。”
他还没松手,一旁的江扉便也不得不站了起来。
看到阿哲吉,江扉仿佛全然忘记了他们已经有太久没见,仍跟那时在路上似的,见到阿哲吉了便想往他身边走,一边抽噎着。
“阿哲吉,耶律他又欺负我,他坏。”
闻言,耶律微微皱起眉,语气仍充满了宠昵的笑意,要把江扉把自己的怀里拉。
“扉儿,别闹脾气了,兄长很忙,你别打扰他。”
江扉被耶律抓的挣不开,只眼巴巴的望着阿哲吉。
一段时日没见,他的眼里愈发水润,盈盈欲泪,眼角的红也仿佛总是涂着胭脂似的,可怜又娇媚。
望过来的刹那间,阿哲吉几乎可以断定,他肯定又哭过很多次。
很多很多次。
是被耶律欺负哭的吗?
是被耶律恶劣的玩笑气哭的,还是在床榻上被弄哭的?
阿哲吉喉头一紧,竟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