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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昏昏沉沉地过到7月7日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了。我抓起听筒,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对方迟疑了片刻,我听到了熟悉的喘息之声,这声音很有魔力,我一下子怨气全消,猛地坐了起来。
“翎——”她幽幽地叫着,声音像是从亿万光年之外的隧道里传来。
“怎么了?桑子?出什么事了吗?”我的心开始咚咚狂跳。
“对不起,现在能来一趟吗?”
“你表哥不在?”
“来看看我,好吗?很需要你!”她避开了我的问话。
“好,我马上去!”
我赶紧漱了口,洗了把脸,换上衣服出门。
街上,人们的夜生活依旧疯狂,茶楼酒肆、露天排档都营业至凌晨。霓虹灯把城市装点成了海市蜃楼,我开着车,像是游弋在一片迷离的虚无之中。此刻,我越发感到自己是桑子的保护神。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猜测一定和穆安有关——能如此惊动桑子的人,只有穆安。
“天籁”小区的保安盘问我好一会儿,还是不放心。他给桑子打了电话核实,才允许我进去。
我停好车,刚绕过大厦旁的那条小道,就看见桑子站在昏暗的门楼灯下,正在等我。一看见她,我的脚步就不由得慢了下来,我害怕太快知道实情。四周一片黑暗,她穿着一件月白色无袖睡裙,像一只漂浮在黑夜海面上的美人鱼。
终于,我走到她面前。只见她头发零乱,披散在胸前,眼睛红肿着,显然大哭过一场。面前的这个人儿憔悴消瘦,似乎缩小了一圈,我的心实实在在地痛了起来,似乎她就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出什么大事了?”我急切地问,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嘴角撇了撇,没说出话,却猛地扑到我怀里,抖得厉害。她没有大放悲声,我胸前却很快湿了一片。我这才敢用力一些,抱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她如此的贴近,烧灼着我,热得几乎达到了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