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沐偏偏头,说:“看来考上大学还得继续推行糖衣炮弹政策,不能光傻玩。”
“没错,傻玩要不得。人这辈子,得会玩,在大学谁不会玩谁就是强/奸自个儿。”老八届用面饼卷块猪头肉,一口吞下去,说:“你对着电脑打游戏是玩,跟老师一块儿喝酒K歌也是玩,哪个玩对你有帮助?游戏玩的再好,也玩不出仕途来,把老师巴结好了,说不定他就能帮你找份好工作,这就叫玩的艺术。”
徐则林说:“你别怪我乌鸦嘴,大哥,要是你今年再考不上怎么办?”
“你们叫我老八届,今年是我第八年考,也是最后一年考,我考累啦。人活着,就是为了一股气,我就认准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年要是央美中工艺都考不上,我认啦,把画板砸喽,打工去!”
戚小沐说:“八届,我觉得你今年肯定能考上,咱们三个今年肯定都能考得上。”
“借你吉言,干杯!”
吃完饭,徐则林回宾馆睡觉,戚小沐走到广场上,找个僻静的台阶坐下,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行人发呆。
那么多的人,与她无关,即便擦肩一笑,谁也记不住谁的容颜。天大地大,兜兜转转,真正记住的,真正在乎的,不过只有那几个。她心中一阵难过,老去的时候,有谁会留在自己身边,看着夕阳荡秋千?死去的时候,又有谁会站在自己的墓前,追溯曾经的似水流年?
树枝都抽芽泛绿了,阳光洒的温和,天是暖了不少。而一旦被爱情的魔咒附了身,再年轻的心,也总会挤出几滴凉呼呼的愁,一如这幽幽的春风,干爽又清冷。
不远处的风筝店里传来一首老歌的旋律,她轻轻地跟着哼——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燃烧她不承认的情怀,清风的手呀试探她的等待,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老八届拿着两罐青啤走过来,递给她一罐,说:“又想卉舒了吧。”
戚小沐微微点了点头:“八届,你会看不惯两个女人的爱情吗?”
“我要看不惯,那天在西湖就不会点醒你啦。”老八届吹吹台阶上的土,坐下,说:“我看得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看得惯。这事你最好不要跟别人说,人言可畏,你还是女孩子,能保密就保密吧。”
“嗯。”戚小沐掏出小镜子来照,边照边说:“齿若编贝细皮嫩肉的,你看我长的挺俊吧?”
老八届下巴颌一抽:“不丑。”
“明眸皓齿出水芙蓉的,我这模样挺能招人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