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卿言张嘴,脸部肌肉因为僵硬而生疼,她红着眼角近乎发狂。
离开!不要过来!
可唐正却是紧紧的抓住式卿言的手,张嘴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式卿言的眼前便被红色的液体布满。
那是唐正的血。
式卿言仍然保持跪坐的姿势,她的脸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仅剩的一只手似乎无力的在虚空中颤抖,一头如墨的长发上溅了血呈现出了朱红。
她脸上的血还是温热的,银瞳涣散而无焦距的平时前方,刚刚,就在刚刚,那个人还在她的面前,连对方熟悉而温暖的气味还未来得及消散。
就如同在入梦时所见的安歌,在陆缘笙眼前炸开化成一滩血雨,唐正也在式卿言的眼前被撕碎。唐正知道,陆缘笙为此痛苦了百年,于是在最后一刻,她只能握住式卿言的手,只能说上一句——
闭上眼,不要看。
只是,在她面前一向乖巧的少女这次没有听她的话。
“啊..哈...”颤着身体,式卿言如同濒临死亡的猛兽,她想要哭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短暂急促的喘息声,五指抵住地面近乎断裂。
痛苦,悲伤,绝望,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在她眼中骤然爆发,但在瞳孔的深处却有什么重要东西彻彻底底的熄灭了,黑暗溺毙了一切。
藤蔓卷着因撕碎而成的肉块血迹慢慢收回,在地上拖了一道道的痕迹。
“呜哇。”将一切尽收眼底,百里茜收回懒洋洋的状态,苦恼的叹口气:“这下麻烦了,还真把人给弄死了...”
陆远双腿一软,直直跪下,头上的冷汗沾湿两鬓,他猛地抬头盯着百里茜尖声道:“你,你们可以处理的对吧!”
百里茜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