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未央在平时很善待自己的身体,巴不得用保养品把每一寸肌肤都滋养的白白嫩嫩,但是在这个时候毫不留情。
她想自己没准有受虐倾向。但是很快被否决,要做也做虐别人的人。她不想被动,不想去屈服。好胜的心态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例行公事一样查看手机看是否有人打来电话,手机电池没电自动关机,她习惯性的去寻找充电器,在抽屉里找了半天都找到。
这终归不是她自己家。她叹一口气,把没了电的手机塞进包里,在衣柜里找了一套衣裳换上。
这时候还是凌晨五点,天蒙蒙亮,冬天的白天是从七八点钟开始,别人也是在这个时候醒来,她却提早离开,在别人还没有清醒的时候离开了即将不属于她的房子。
到了外面,空气里都飘浮着冰屑,她呼出一口气,大团白雾从她口中出来,很快就没了影子。
走出楼,沐未央还不忘抬头去看柳夏年,整幢楼都灭了灯,每一个窗户都黑乎乎的,她找不到柳夏年的家,不得不放弃。
高跟鞋踩在厚实的雪上,脚跟陷进了雪中,她一步步走的艰难,但没想过回头。
到了小区外面的马路上,等电话订好的出租车过来。
这时候连混混都不想在外面游荡,不想冻死的尽管找地方躲,沐未央一个人站在大马路边,很想哭,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她还有什么意义,无牵无挂也就意味着在这时候连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了半圈就变冷,眼眶那一圈皮肤酸疼,沐未央用袖子把泪水洗干,恰好这时候出租车过来,挺在她面前。
她回到家里就发烧,温度计上的指示告诉她,你的身体陷入了三十八度的高温,身体里的白细胞在努力战斗。
她把自己柜子里所有的被子都拿了出来,一床床,垫在下面铺在上面,直到自己成了其中的夹心肉饼,变成一个汉堡包。
柳夏年发来email告诉她她走的时候把自己的车钥匙留在了她家。
她叫她把车子开回来,车子在停车场停了一天,也是柳夏年替她交的罚金。柳夏年开着她的车子到她家的楼下,却没有上来,沐未央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在生病中,刚量出来的体温是三十八度九。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数字,偏偏沐未央真不怕死,她灌了自己一大杯热水,缩在她的汉堡包里,躲上一天一夜,等醒来温度降到合理范围内。
她摸到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了正常温度,知道自己是死不了的。怎么死都不会死,老天还不肯收她,她活着有别的目的,只是她现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