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一起分享了吹糖人、糖葫芦、糖画,反正都是些有意思的老手艺,并且因为这些以糖为原材料的小吃,也觉得心里甜甜的。
她靠到我耳边小声地说:“吃太多糖,我牙酸了。”
还有这种说法?
我满是不信地叫她张开嘴给我瞧瞧,只以为是她本身牙齿有问题。
等她顺从地张开嘴由着我上下左右看的时候,只发觉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整齐的贝齿,颗颗圆润,没有一丝会引起不适的斑啊垢的,再加上她丰润的嘴唇这么张着,唇线也跟着像张开的花瓣,特别引诱人。
我故意揉了两下她的下巴说:“小妞,是不是故意说牙酸引人犯罪啊?”
“哪有!”
她飞快地移开下巴,自己揉着说:“真的很酸,都不敢咬合了。”
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也有点着急,拉着她跑到小店里找苏打水,找到了就急忙让她喝。
“这水是碱性水,我记得酸碱中和,应该会舒服点。”
看她喝下,又担心地看着她的反应,她喝了几口后看见我这样,笑着说:“不用担心,就算要中和,也得有过程。”
“那不你含一口水在嘴里,让它全方位中和。”
她听话的含了一口水,就这样,鼓着腮帮子跟我又往前走着。
路上花花绿绿,游人闲散新奇,商人热情招呼,还有那些传统的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手工艺品,却都入不了我的眼,这么走着,我一心想着的都是身边这个平日里一本正经、偶尔浅笑、特别有范的女孩,此时她正孩子气地鼓着嘴,可爱的跟着我,让我总是不自觉地要回头去看她。
直到她噗的一声吐掉水后,揉着发酸的腮帮问我:“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可笑?很难看吧?”
“怎么会?”
我放肆地假装无畏地搂着她的肩往前走着说:“挺好看的,别人做起来都丑,你做起来特像皮皮猴,脸圆圆,嘴小小,呵呵!”
她没有在意我搂住肩膀的动作,只是歪着脑袋跟我说话:“你喜欢皮皮猴那样的?”
“是啊!想当年孙悟空脚踩筋斗云,手拿金箍棒,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取得真经。咱也得给他个面子,不说长他那样,最起码得喜欢吧。”
我就是胡乱说,她也跟听着天大的笑话那样,笑得开心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渐渐地,我们就以这种姿势走了很远,走到城煌庙正门前,才松开了各自站立着。
她抬头看着殿头,我也抬头看着,里面人群鼎沸,哪怕天不早了,却依然人来人晚,依稀间能听见出家人晚课的诵读声,悠悠扬扬,禅唱,听不清读的些什么内容,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它们钻入心里,并且激得你后背一阵发凉。
这里的发凉并不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而是感受到一种情感上的共鸣,使得生理上起的反应。听过国歌的人应该能明白这种感觉。
门两边还有一副对联:阳世之间积善作恶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对仗又霸气。说实在的,在心中默念这副对联时给我一种感觉,好似这就是阴阳二界的入口,我们所站之处是阳,走进之处是阴。看着那些从祖国各地赶来游玩拜求的人们,像是一个个来接受审判的游魂,如果诚心了,就能顺利地从里面出来;如果不诚心,应该会接受心灵上的拷问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想。
现实世界是,他们只是背着游客包在里面走走看看,或者烧香拜拜,从他们悠闲的面容和手上拿的各类吃食,都足以看出,求佛事小,观光事大。
后来,我们俩还是进去看了。
她一边走一边问我:“江浙一带,是不是比较信关公?”
“嗯,做生意的人应该都信这个吧。”
“你呢,信什么?不可能信孙猴子吧?”
我信谁?
其实我谁都不信,我只信自己。如果不是相信自己,我不可能这么顺利地一路学到现在;如果不是信自己,我可能早就在感情的泥塘里混迹了,哪可能还这么洁身自好地困守着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