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明韶公主的底细藏的太深太深,若是贸然拿此事做文章,只怕会打草惊蛇,还不如……以静制动。
蝉儿虽然没有顾夕照那般通透,但也想得明白顾夕照的话,沉默了片刻,才气呼呼地道:“这明韶公主到底为的哪般?那日夫人还未她说话了,如今却这般害夫人。”
顾夕照放下茶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明韶公主所作所为,定有她的考量,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蝉儿努了努嘴,过去给顾夕照捶了捶肩,“奴婢是为夫人不值。”
顾夕照不说话了,手又习惯性地去抚摸肚子,摸到一半,才像想起什么来的,收回了手。
当年赵瑾给了她两颗秘药,如今都用了,这龙胎不得不落了,她不能在等旁人来动手,要找机会给人动手才是。
是夜,承乾宫。
自打二十五就歇了早朝、停了功课的赵三思难得过了几日无事一身轻的日子,也不用担心早起的事了,晚上和顾夕照依偎到了一块,她就变成了缠人精,不是在被窝里瞎乐地滚来滚去,就是缠着顾夕照说这说那。
今日亦不例外,等到花容两姐妹下去了,赵三思又开始拉着顾夕照说她小时候的趣事了。
奈何顾夕照一心记挂着如何引鱼儿上钩的事,对赵三思的喋喋不休也是听得有一搭没一搭,心不在焉地十分明显了。
眼瞅着自己说什么,自家贵妃都是一副敷衍的模样,赵缠人精就不开心了,在被窝里负气地滚了两圈,然而即使她滚到了贴着墙面去了,顾夕照也没注意到她的不高兴,她又只好不动声色地滚回来,暗搓搓地往顾夕照身上滚。
赵三思虽然这皇帝当得废寝忘食,但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她也没少吃,不仅个子拔高了,整个人都圆润了,眼下整个人都趴在顾夕照身上压着她,这沉重的负担让她不得不回神,看着这个两手扯着被子,昂着头直直看着自己的小傻子,顾夕照当真是不知该做何反应。
“……好端端,皇上做什么呢?”
赵三思嘟着嘴,“你先替我问问我的夕夕,她在想什么?”
顾夕照听着这个羞耻的叠词称呼,抬手覆在眼睛上,“……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这样的名字。皇上要实在想叫我的名字,私底下可以像我母亲他们一样,叫我阿照。”
赵三思轻哼了一声,“我对夕……照照来说,是不一样的,叫阿照一点都体现不出我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