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领口的束缚后,阿凉好似颤得更加厉害,也不揪她耳朵了,温柔而无助,若秋风中不受控制的落叶,她忽而就心疼了,低声道:“阿凉、不怕,不然给你揪揪耳朵。”
她将阿凉的手握起,摸向自己的耳朵,然后阿凉不应了,眸色中弥漫着水泽,秋水波澜,更加令人心动。
她亲了亲那双带着水泽的眸子,吻得更加深了。
亲到最后,衣服的束缚,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聪明地摸到了玉带,将那层束缚也除去了。
她窃笑而满足,冰肌玉骨,如阿凉这般,胜过人间无数风景。
她自以为很聪明,阿凉由方开始的抵触,到后面的迎合,只是哭了,这也让梦境更加真实。
她在想,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
可惜,不是的。
一觉醒来之际,头疼欲裂,她翻过身子,看着眼前情景,竟与梦中一般无二。阿爹的酒太烈了,喝了几杯就醉了。
她头疼,梦中的景就渐渐涌入脑海里,她挣扎着坐起来间,发觉自己的衣裳与睡前不一样。
明明睡前是外衣的,就算脱了也不该是寝衣才是,谁给她换了衣裳?
“阿凉、阿凉。”她习惯性地去唤人,想着除了阿凉外,也无人给她换的。
穆凉闻声而来,绕过屏风就见到榻上捂着脑袋的人,宿醉的人都会头疼,她吩咐婢女去将醒酒汤拿来,一面走过去,道:“头疼了?阿爹可好着呢,喝完酒还去打拳了,又进宫找陛下理论去了,唯独你睡了一整日。”
林然朝外头看了一眼,依旧是大白日,就道:“这是第二日了?”
“清晨了。”穆凉无奈,她父亲灌酒也不看看林然的酒量,虽说不差,哪里经得住他的烈酒,老的不做好事,小的就巴巴地跟着。
婢女从廊下的小炉子上将温好的醒酒汤端来,递给郡主,眼神古怪地瞧了一眼姑娘,复又退了出去。
林然爬坐起来,感觉头疼,身子也不舒服,看着阿凉依然温柔的神色,不自觉道:“阿凉,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闻声,穆凉端着醒酒汤的手颤了颤,眸色垂下,道:“什么梦?”
林然头疼得厉害,一时间也不知该要隐晦些,就直接开口:“一个很快活的梦。”
穆凉耳尖红了,将醒酒汤递给她:“那就是美梦了,赶紧喝汤。”
醒酒汤苦涩,闻着就感觉不好喝,林然踌躇两下还是接了过来,忍着一口气喝下,顿觉胃里翻涌,忍着恶心道:“美梦是美梦,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就不会在这里照顾我了。”
她苦恼得很,带着不多见的可爱,穆凉心里淡淡的气就跟着散了,很想掐一掐她的小脸,最后又只好停下来,她若觉得是梦,那就做梦。
她吩咐婢女将空碗取走,欲起身的时候,林然又缠了过来,比起那个‘梦’要安分多了,她只抱着她的腰,脑袋搭在她的腿上,开始自己新一轮的唠叨:“阿凉,如果、我说的如果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你会生气吗?”
“你觉得呢?”穆凉在她看不见之处微微弯了弯唇角,昨日欺负她的时候像小白眼狼,凶狠而不知节制,今日醒来就像小绵羊,真不知该不该训她几句。
话题被阿凉抛了回来,林然又是一阵迷茫,在她腿上蹭了蹭:“我觉得你应该会生气。”
“何以见得?”穆凉不动声色,手已伸到她主动送过来的小耳朵上,真想狠狠揪一揪。
真是小无赖,比起洛卿,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想到洛卿,她复又一阵落寞,到底是她不该纵容。
可昨日之事,也由不得她了。
林然沉浸在那个似真而真的梦境中,摸到阿凉的一只手,就想到梦中亲吻手臂的时刻,她望了许久,才道:“你这般矜持……”
她就只说了这几字,说不出来了,阿凉矜持,可也被她亲了好几次了,每次也没有生气的,她想了想,又道:“阿凉这么好,应该不会生气的。”
无意识为自己讨谅解的话,让穆凉发笑,她狠心就揪着了那只小耳朵:“小东西,知晓我不会生气,你就这么欺负了?”
“啊?我、我没有,我就是问问,阿凉你今日力气怎地这么大,比阿爹还大……”林然疼得声音都高了些许,她摸到阿凉揪自己耳朵的手,忙握着,厚着脸皮又说:“欺负了也好啊,阿爹就不会阻拦了,你也不会再把别的小姑娘推给我了,一箭双雕。”
她摸着阿凉的手,柔软无骨,就默然叹息,梦里的事好像更真实了些,她扬首道:“阿凉,你昨夜在哪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