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衡是我爸找回来的吧。”过了好一会儿单筠安又一次开口道。
许恒微垂着眼,面色平淡的很。“安姐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单筠安也没看她,一双黝黑的眼眸光都沉寂的仿若一潭死水。“你不说算了,早晚有一天有些事都会抖出来。”她轻声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别人听。
许恒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他抬起眼看向神色寡淡的单筠安,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下怕单筠安会不会经此一事被吓到,到时候部长回来还真不好交代。
“安姐,我看你挺累的,我和这里的医生挺熟的,要不给你找一个床位休息一会儿?这里我先看着,有什么事我及时告诉你?”
单筠安看了他一眼,便转过走向放在手术室外的一排椅子。“不用,我不累,倒是你和我忙了半天了,去休息吧。”
“那可不成,部长都吩咐我了让我务必照顾你。”
知道再劝下去也没个结果,许恒没办法,派人去买了些宵夜就坐在单筠安身边一直守着。
倒不是说对于付瑾萱的状况有多在意,而是单筠安现在的模样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其间,单筠安接到了单妈妈的电话,她也只谎称说是今天单位加班,要留宿公司,过两日回去。
许恒在一旁听着,到底没敢揭穿面色苍白的单筠安。
漆黑的夜里,寒风越加肆虐的吹动着树梢上本就残留不多的枝条。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前。
车门被拉开,单伟民从车上走下,身后跟着五六名身形高壮的男人。
约莫走了五分钟左右,单伟民等人最终站在了一处住户的门前。
门并没有关紧。
单伟民抬手直接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门内的玄关被一排橘色的小灯照亮,单伟民缓步的走了进去,而客厅内,背对着他的方向正有一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
“来了?”中年人率先开了口。
“你这待客方式倒也特殊。”单伟民吩咐跟着的他的人站在玄关,自己走进了客厅。
“早就知道你要来,也没必要关门。”中年人也没回头,只是抬起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正好,这棋局我也只开了一半。”
单伟民绕过中年人坐在了他的对面,位置恰好的棋盘另一边,他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鼻梁架着眼睛,儒雅稍显苍老的眉目中依稀可见当年的俊朗。“这剩下的一半,你是打算执白子还是黑子?”中年人说道。
单伟民瞧了一眼棋盘,却没有回复。
中年人微笑了起来。“既然你不选择,我就当做你默认我先选了?”他说着拿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说起来,咱们有六年没见了。”
单伟民从捏着白子落下。“比这时间要再长一些。”
“上次见筠安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哩。”中年人笑了笑,深深地法令纹让他看起来越加显得和蔼可亲。
“是啊,还是你推荐安安和魏川认识的。”单伟民重新捏了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也是你将于家那私生女推到了安安的眼前。”
中年人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看来你是有决断了。”
“你都做的这么明显了,我想不知道都难。”单伟民平静的看向了中年人。“老刘,没想到啊,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
“放下?”刘教授嘴角掀起微妙的弧度。“老单,人命,怎么放下啊?”他拿着黑色的棋子在指尖上把玩。“你尚且要为付泽成挣口命,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在眼前出现善罢甘休?”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单伟民声音低沉的顿住,他沉下了脸。“不该将泽成唯一的骨血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