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姝猛地松开,得意地笑:“这才对嘛,就这么着吧,本公主这就回宫了,你可别忘了写信,进进出出的宫女可是记录在册的,你宫里的宫女出没出宫本公主可是一清二楚。”
赵钰揉着发红的手腕,委屈地说:“大皇姐,我宫里没有宫女侍奉,已经被您调走了。”
魏瑜姝笑容不变,冷哼一声:“呵,也是,既然如此,本公主明日便为你指派一名宫女过来,你可得好好听她的话。”
明明是派个下人过来,搞得像找了位大人,赵钰哪敢拒绝,连声答应。
魏瑜姝走后,赵钰又去了趟御药房,找梁太医取了熬制的药端回来。
婉婕妤努力睁开眼,咳嗽不止,赵钰放下药就去为婉婕妤顺气:“娘,你好好躺着,我为你端药来了。”
婉婕妤缓过来后,脸色蜡黄如纸,望着这一大碗药,甚是惊讶:“钰儿,这药你如何讨到的?”
要知道,她们平日里连饭食都是和宫女一个等级的,哪里又用得上这样珍贵的药材。
赵钰迟疑了一下,随后扶着婉婕妤靠在床边,端过药碗,一边吹冷了药喂婉婕妤喝,一边小声地说:“是大皇姐替我在父皇面前求情,父皇才让梁太医来为娘把脉,后来也是大皇姐让梁太医为您熬药,还说父皇那里自有她去说。”
婉婕妤端碗喝药的动作一顿:“大公主赵望?她怎会帮我们?”
赵钰也面露疑惑:“孩儿也觉得奇怪,今日的大皇姐不仅没有打骂羞辱我,甚至还帮我求情,着实奇怪。”
“莫不是她有什么阴谋?”婉婕妤愁眉苦脸地说。
婉婕妤不过二十几岁,虽然病容憔悴,但模样却是极好的,真让人想不到她这般的容貌,竟然会被皇帝遗忘在这样偏僻的宫里。
不过她这身子着实不太好,连带着赵钰从生下来就小病不断。
赵钰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魏瑜姝让她做的事,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她眼神飘忽,不敢看婉婕妤,只盯着药碗,说:“大概是大皇姐今日生辰宴,不希望病气在这宫中蔓延。”
婉婕妤皱眉,一脸担忧:“钰儿,大公主性子乖张,反复无常,这件事肯定有所图,你日后可千万见了她就绕道走,切不可又被她寻了机会欺负,这深宫中,没人敢反抗她。”
赵钰眼神有些放空,点头应是:“孩儿知晓了,娘你放心吧。”
生辰宴过后,婉婕妤的病每个月都得服药,赵钰为了自己娘亲的药,还真准备给她舅舅写信,但是信里该怎么说,她心里还是没底,于是鼓起勇气去找魏瑜姝。
魏瑜姝望着桌子上的刺绣一筹莫展,活了几辈子了,还真没学过刺绣这玩意儿。
没有原主赵望的记忆,要魏瑜姝现场刺绣,那是真不行。
结果这时候,正巧婢女素兰进来通报,说宫外三公主求见。
魏瑜姝赶紧让人把赵钰领进来。
赵钰一进来,小小的一个,站在靠门口近的位置,怯怯地望着魏瑜姝:“赵钰给大皇姐请安。”
魏瑜姝屏退了婢女,让赵钰把门关上。
“信你写了吗?”魏瑜姝一把推开桌上的刺绣,手撑着下巴,看着赵钰。
赵钰还站在门边,低着头,摇头说:“在太学宫没有识得几个字,不知该如何给舅舅写信。”
魏瑜姝一脸嫌弃地看了赵钰一眼,无奈地说:“既然如此,你就照本公主说的写,一字不落地写上去。”
赵钰眼睛一亮,马上应到:“多谢大皇姐指点!”
那天之后,魏瑜姝想了个新的办法躲避刺绣,她天天往婉婕妤的宫里,去欺负赵钰,婢女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催她刺绣了。
那个催她刺绣的婢女甚至被她送去了婉婕妤宫里当婢女,听说那婢女晚上哭得可惨了,比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冷宫还惨。
赵钰实在是好玩,魏瑜姝当然不会像原主那样动辄就是打骂,这些手段太低劣了,更何况魏瑜姝的目的本就不是欺辱人,而是找乐子。
宫里的人就见着赵钰一个病秧子不是爬树上去找风筝,就是下湖里去抓鱼,晚上回去定感染风寒,没好多久,又得拖着病体被魏瑜姝使唤。
众人看在眼里,虽心生同情,但也没人敢开口求情,生怕大公主的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为了一个小小婕妤的女儿,得罪了皇后的长女,实在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