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黎羽清晰地记得,荒戟在初次坠落万魔窟时对自己施展出了冢剑那样大规模的诡术。在与他第二次下万魔窟的时候若不是有自己从中捣鬼,甚至应该能够独自降服那只魔婴。
好强
强到他根本想象不出该如何杀了对方。
“荒戟,你不是说愿意放我走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黎羽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半空中飘着的一根羽毛。
没有回答。
耳畔传来的唯有连绵不绝激烈的对打声。
“荒戟,你根本就没打算放了我对吧?”
“你其实一路都在身后跟着我的对吧?”
黎羽说着说着笑起来,笑到忍不住眼角沁泪。
“你看着我自以为重获自由后的那些傻笑的时候心里到底是什么感想啊?是不是打心眼里觉得我可笑透顶?”
“喂,荒戟,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我一句啊?”
把头埋在荒戟的颈侧,黎羽笑到浑身止不住地抖。
身下抱着的那具男魔的身体温热,坚实,带着淡淡的体香。
是一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体。
是他永远也挣脱不开的噩梦。
荒戟语调平淡地回道:“不是。”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薄利的唇角狠狠地抿着,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泛白的唇线。
“不是?”
黎羽嗤笑出声。
“所以你想说你刚才是从魔宫里一瞬间赶到了这里是么?”
“怎么?”
“你跟我|上|床|上多了还产生了心灵感应了?我一遇到危险你就会立刻知道?”
“荒戟,我求求你真的别再恶心我了行不行?”
“你不就是想把我像个畜生似的一直压在你身子底下没日没夜地艹么?”
“你既然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认的?”
被黎羽的话所激怒,荒戟的额头绷满了虬然的青筋,黑色的眼瞳里血丝密布,长发飞舞。
他一脚将仙器整个踩进地里,随后扯着黎羽的衣襟将他拽到眼前,低吼道:“不是!”
与他直视的异色眸子里写满了嘲讽和不屑,花瓣似的嘴唇还在翕动着不断说出一句句刺透心肺的话语。
耳畔因为黎羽的话而不断地嗡嗡作响,暴烈的杀意和无法压抑的烦躁感不受控制地冲上了荒戟的脑仁。
他低头一口咬住黎羽的唇瓣用力的|吸|吮|,舌头不由分说地顶开紧闭的齿关后反复地搅弄那条藏在后面不断躲闪的柔软小舌。
强势霸道地卷走黎羽口中的津液与全部的空气,直到再听不见那些刺耳的嘲弄,荒戟这才停下了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