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表毫不起眼,下半身还患有隐疾,除了躲在茅坑底下偷窥,平时生活中可能和女性就毫无交集了。

脑补归脑补,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万一人家不是偷窥狂,只是另有隐情呢。道德小卫生苏榕提问道:“你真的是为了偷窥女人上厕所才躲在这里的吗?”

溺死鬼刚才不知道这卫生间里挤了这么多人,还有不少是女生,顿时拘谨地靠着隔间木门,眼睛盯着地板,看样子恨不得钻回茅坑里去。

当着这么多女生的面,他局促不安地抓着衣角小声说:“是、是啊……这个厕所原来在白天基本都是住在附近的女人来用,所以我就……”

在场的女生都不由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苏榕忍不住要教育他:“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

溺死鬼急急忙忙解释:“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卡在茅坑里还没死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向上帝向菩萨向主席自我检讨,反思自己的错误,希望他们能听见我的声音,派出使者来拯救我……”

苏榕听到这儿觉得不太对劲:“你溺死前就没人发现你在茅坑里动不了吗?不应该呀。”

提到这个溺死鬼就更失落了,垂下头说:“我有向来上厕所的女人们求救,但是没有人理我……”

没出事时他一直放纵自己扭曲的欲望,死到临头了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已经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救他。有的可能是因为厌恶,有的可能是以为下一个人会救,总之最后落到连个报警的人都没有,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

现在人都死了,再教育也没有用,苏榕有些同情地说:“大兄弟,下辈子可别再这么搞了。”

“那当然,那当然。”溺死鬼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啊!”

虞秋北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示,不管溺死鬼说什么表情都没有产生任何波动,直到听见溺死鬼说他们是好人,他才轻轻地笑了笑,不是心情愉悦的笑,是带点嘲讽意味的笑。

“你还要洗澡吗?”虞秋北开口说道,阻止他无休止地感谢下去。

“洗!必须要洗!”溺死鬼来了精神,振奋不已地抬起头,“麻烦让我好好洗个热水澡,我下辈子也不会忘了你们!”

苏榕忙不迭摇头:“别,你还是把我们忘了吧。”

被一只鬼惦记到下辈子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啊!

超市内没有洗浴间,他们只能给这位要求颇多的大兄弟烧水洗澡。苏榕和虞秋北脱下从头到脚各种防护装备,转身动员组织其他人把超市内的烧水壶都搬出来,靠这种方式给他烧热水。

有女生嘀嘀咕咕,觉得心里很膈应不太想帮这个变态的忙。宣蔚然听见后,硬是塞了一个烧水壶到她手里:“别想那么多,我们只是为了回去罢了,快去烧水!”

所有人同时开工,整个超市只要有插座的地方就能听见嗡嗡的烧水声。苏榕只觉自己遭到了一万点声波攻击,正好旁边货架上有耳塞,他当即拿了一盒,悄悄咪咪地捂在手里开始拆包装。

拆着拆着,嘎吱的塑料声引来虞秋北侧目,他被逮了个正着。虞秋北的眼神里明摆着在说:这还需要耳塞?

苏榕脸皮厚度日益见长,不光在虞秋北的注视下淡定地塞上了耳塞,还从盒里又拿了一副出来,作势要塞到虞秋北耳朵里。

他的手指都碰到虞秋北耳朵了,被虞秋北嫌弃地躲开,他还在那儿趁胜追击:“来嘛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