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这根舌头再乱动,苏榕刚一抓到就揪着舌尖塞到自己屁股下面,狠狠坐了下去。

“哈!这下你就别想再动了!”

梁婧傻傻地瞪着通红的双目,不敢相信他竟敢坐在自己的舌头上。她试着用力驱动舌尖,想把他整个人掀起来,然而不知是苏榕太重了还是她舌头首尾都被按住使不上劲,这一计划宣告失败。

苏榕感觉自己屁股下的东西还在蠢蠢欲动,立刻卧倒在地,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剩下一截舌头,仰着下巴催促地朝虞秋北和游邈的方向喊道:“割!赶紧给她割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游邈看着他这滑稽的姿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虞秋北忍着没笑,赶紧扭过头不看他,右手捡起掉落在旁的水果刀,对着舌根就要割下去。

“不不不!”梁婧喉咙里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可惜虞秋北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他看准位置,手起刀落,却只在舌根处割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看来这根舌头比他想象的要硬一点。

游邈看了看虞秋北猪肝色的左手,说要不他来割吧。

虞秋北却说不用,低下头专心地顺着刚才那个小口一点点往下割。不看他的手只看他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在做什么精密实验。

游邈被梁婧的尖叫吼得太阳穴直跳,然而距离更近的虞秋北好像完全没有被打扰,仍旧十分专注。

刀口越来越深,梁婧的声音也越来越弱。苏榕身体下的这截舌头终于失去了活力,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压着。

“好了。”

虞秋北左手甩开断舌,刚把这两字说完,断裂的伤口处突然喷出一大股腥臭的血液,仿佛他刚才割的不是舌头,是颈动脉。

虞秋北躲闪不及,半张脸连带着上半身都瞬间被喷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游邈本来想笑话他,但有那么一个恍惚的时刻,鲜血放大了他身上的戾气,游邈以为自己看见了来自地狱的修罗。

他眨了眨眼,感觉应该是他眼花了。

虞秋北低下头,用手抹了把脸,但他脸上血太多了,除了把手也弄脏以外无济于事。

宣蔚然从背包里三两下找出一条洗脸毛巾递给他。虞秋北对她说了句谢谢,她正要笑着说不用,但刚一对上那眼睫毛上挂着血珠的眼眸,瞬间仿佛感知到危险一般汗毛倒竖,心底泛起一丝寒意,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上带血的虞秋北就像变了一个人,沾上了一股说不上来的邪气,眼神也不再温柔,反而十分诡异。

她还没得及细看,马上虞秋北就用毛巾捂住了脸,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快速清理着脸上的血迹。

这个小小的波折只占用了他们一点点时间。等虞秋北处理好他的脸,躺在地上的梁婧早已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