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归你了。”

白猫一伸爪,牢牢按住了那枚玻璃珠,忽地开口说话了:“魔尊,我才不要呢。这是个什么玩意啊,我看一眼都嫌丑。”

“天幕海的人么,都是这种混账东西。”虔子文啧了一声,“好几百年了,你们都没长进过半点?”

这句话是问呆立在门边的张幕官的,他被吓得手心发凉心跳缓慢,冻结的思绪直到听到这句话,才开始重新运转,“魔尊,它叫你魔尊?”

“问那么多干嘛,就你也配叫魔尊?”白猫恶狠狠瞪人,忽地化成一位蓝眼睛白衣服的妖修,头上一对毛耳朵晃来晃去,他随手把那粒玻璃珠丢在一旁。

一见到这妖修,张幕官终于认出他是谁来,“风华,你是风华!那只白羽养的猫!”

“是我,那又怎样?”风华更不耐烦了,他修长的手指头揉着那粒玻璃珠,只向虔子文道:“魔尊,你跟这些人废话什么啊,直接杀了多省心。”

先前张幕官说过的这句话,被风华原封不动地怼了回来,不管是那份视天下修士为蝼蚁的气魄,亦或是漫不经心的轻慢,全都一模一样。

张幕官着实心情复杂。他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哪怕是比他修为高的修士,面对张幕官也得客客气气的,唯恐惹上什么麻烦,也就只有魔修敢这么放肆行事了。

自己的生死全都系在他人一念之间,这滋味着实太屈辱,张幕官低头不语,心里的苦楚唯有他自己清楚。

虔子文摆了摆手,“先不杀他,留着问几句话再说。”

得了虔子文的命令,白衣妖修立时抖起了威风,他伸腿碰了碰张幕官的脚,“主人要问你话,你可是听见了?”

“敢问魔尊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我就想问个问题。”虔子文晃了晃手里这把钥匙,“这处洞府阵眼所在何处,想必你们天幕海一清二楚。虽说我花点力气也能找到地方,可我更愿意省点事。”

张幕官不想回答,他方皱眉一下,白衣妖修冷然讥讽的目光就望了过来,“魔尊不想费事,我可不怕花时间。要论抽魂审问的本事么,你们天幕海只得皮毛未得精髓。”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张幕官无可奈何吐了口气,“阵眼就在这幅画背后,直通罗浮仙尊住所。”

他根本没必要说谎,形势比人强,乖乖认怂也就罢了,非得反抗什么?

魔修个个都是狠厉角色,平时谁也不服谁。然而就连名声好大的风华魔师,都对这炉鼎资质的小少年恭恭敬敬,张幕官更不敢招惹他了。

他心里隐约有了个念头,朦朦胧胧的并不确定。

虔子文嘟囔道:“罗浮倒是真省事,这人之前摆出了这么大架势,对于阵眼竟然不做半点掩饰?我信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