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哲和小花妖还没回来,在场的也就还剩下……
他们仨转头,看向了晏临。
晏临站在夕阳的余晖中,身后的影子又瘦又长,像一只妖精。黄昏里,他高大的身影镀了一层朦胧的暖光,少了几分压迫人的气势。眼前的蝗虫、仙民、仙法,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他正眺望着远处的飞鸟,细软的睫毛微微垂着,若忽略这身高,俨然就是一副不知世事疾苦、眼中只望着诗与远方的怀春少女。
他们仨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叶危默默腹诽,这孩子长得虽然又高又美,但真的很弱,小时候还会变些红宝石,现在就是个花瓶弟弟,不可能是他。
“哎,对了叶危……”
王政正想跟叶危讲讲天道石跟他们说的,什么没有过去、画中人、画外人的事,这些话临到口,却忽然全忘了。
叶危:“你想跟我讲什么?”
“呃,没、也没什事,刚才想叫你来着,忽然忘了叫你干嘛。”
叶危作慈父状拍了拍他的肩:“没想到我儿年纪轻轻,如此老年痴呆。”
“滚滚,你个活了百年的老妖精……”
最终,他们只能把此事归结为天道石的奇葩诡异、反复无常,而这俩天道石玩完就跑,也不知去哪了。
他们身后,晏临一边若无其事地表演矫揉造作,一边纵横神力。无人的角落里,作祟的俩天道石发出呜呜哭叫:
“还给我们!”
“那是天道分给我们的力量!”
“你凭什么拿走!”
“凭我现在是三界神尊,天道也得给我让路。”
晏临并不张嘴,神音自在天道石的石识中不断回荡。
他做了神尊之后,除哥哥以外的事都不爱管,只要不动到叶危头上,这俩破石头爱怎么作祟怎么作祟。
但现在……
“嗷——!”
不痛不痒的天道石尝到了钻心彻骨的痛,它们的神力被抽丝剥茧般从体内剥走,小手小脚被一点点碾碎,方块头也瞬间被风化侵蚀,最后消磨殆尽。砰地一声,俩石头落地,它们褪去精怪之形,变作两块灰扑扑的土石头。
“你——你竟敢把我们变成这样!”
“还把我们的神力都吸走!你就真的不怕天道报应你吗?”
晏临无悲无喜地望着它们,天道要不要来报应他那是以后的事,敢动哥哥的现在就要死。那股无可反抗的神力仍在滚滚而来,如锉刀旋转,石屑飞扬,天道石们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它们仰仗天道而活,除了自己化成天道,绝对不可能被消灭,千万年来皆是如此,早已习惯自己全知全能,永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