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静极了,空气都有几分躁动。
秦长愿心一横:小兔崽子,就让他亲一口又掉不了肉,大不了等他伤好了再揍一顿。
秦长愿恶狠狠地想,然后猛地闭上了眼。
等了许久,对面却再没动静了,须臾,他听得对方压在胸腔里一声沉闷的笑,秦长愿诧异地睁开眼,却发现萧云今停在离他极近的地方,两人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彼此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萧云今露出一个笑:“秦长愿。”
秦长愿有些愣住,他是没见过萧云今这样笑的。
在他的印象里,萧云今是一个严谨自持到骨子里的人,他会和所有人都保持一个礼貌到疏远的距离,更是吝啬流露自己的情感。
但此刻,萧云今露出来的这个笑是纯粹的,一个足以证明他此时是开心的笑容。
秦长愿有些恍惚,不由得就想起了当年他们在三生之巅上的那些日子。
萧云今道:“秦长愿,你不讨厌我们亲近。”
秦长愿瞬间回神,有些羞恼:“你干什么!”
萧云今像是耍赖那样圈住秦长愿的腰,将下巴搭在秦长愿的肩上,很享受似的,手掌摊开,露出一个雪白的瓷瓶:“你身后暗格里,有培元丹。”
他声调无辜:“我在拿培元丹。”
秦长愿有些不自在,但他无法挣脱,心中只能叹气,萧云今紧挨着他的时候身体滚烫,竟让他觉察出了些脆弱。
秦长愿接过瓷瓶,准备倒出些丹药来哄萧云今吃了,他伸手去扶萧云今的脊背,但触手却一片湿热。
秦长愿诧异地收回手,入目却是满掌心的鲜红。
“萧……萧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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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愿又叫迟雨拿来了毛巾和热水,萧云今赤裸着上半身,一道从右肩蔓延至左腰的伤口横穿了他整片脊背。
恐怕是在最后离开秘境的时候,被灵流乱刃割伤的。
起初皮肉都与伤口粘在一起,还是秦长愿狠下心,用剪刀剪开,再硬着头皮才将碎布料扯下来的。
秦长愿都无法想象那种疼痛,萧云今却纹丝不动。
秦长愿越想越气,一是气那群欺软怕硬的讨债鬼们,二是气萧云今不分轻重,满身重伤还自己不当一回事。
秦长愿想着,手中给萧云今上药的力道便重了几分。
萧云今轻声开口:“秦长愿,你在议事厅生气,是因为你担心我。”
秦长愿恶狠狠地将药膏“啪”地一声拍在伤口上,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