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轶咳出一口血,眼睛中的光彩却是亮了几分:“师尊,你让我说完,合籍大典那日我都已经想好,你我师徒一场,若天道要降下天谴,谴我就好。”
秦长愿哑口无言,他看着萧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冲动。
他想亲吻他。
那些谁对不起谁谁亏欠于谁谁又有愧于谁的烂七八糟的事,他已经不想管了。
他心中明明白白地在叫嚣,隐藏了那么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已经说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沦陷了的,但那不重要。
无念真人向来没怕过什么,他手中仍施着回春术,俯身,闭眼,睫毛轻轻颤抖,在萧轶嘴唇落下了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
秦长愿脖颈似乎都红了,他恶狠狠道:“蠢货,能闭嘴了吗!”
萧轶始终没有回过神来,受了重伤的身体导致他的反应都慢了许多,直到现在,他脑海里浮现的都还是刚刚秦长愿突然放大的脸,以及秦长愿紧闭着眼,微微颤抖着的湿润的睫毛。
萧轶似乎累了,他轻轻合上眼,嘴角挂着笑,声音弱下去:“好……我,闭嘴。”
-
秦长愿带着萧轶回到了城中,他找到一间无人居住的民房,在外面落下一层结界,借用了这间房子。
萧轶已经陷入昏迷,他身中妖毒,失血过多,最要命的是那处骨折。
秦长愿光是看着萧轶的伤势,就隐隐约约能猜出来萧轶经历了一场多可怕的恶战。
他一丝不苟地给萧轶疗伤,直到黎明将至,萧轶的身体才终于恢复稳定。
秦长愿松了一口气,开始止不住后怕。
若不是萧轶拼了命赶过来,他们两个今日恐怕都要没了命。
秦长愿把玩着那朵红色的小花,向里面输了一道灵力,能保它常开不败。
随即他又掏出一块玉佩来,拧眉深思,最后像是终于思考出结果似的,将一道符印画在了上面。
符印承载着他所有的传承,如果有一天他身死,那么只要萧云今佩戴着这块玉佩,他所有的东西都会认萧轶为主,包括他的修为、初云剑以及洞府里那些不知名的东西。
是所有。
就算是他给萧轶的回礼吧。
-
翌日正午,萧云今悠悠转醒,但他醒来的那一瞬间整个脑袋发出一阵阵钻心的痛楚,他躺在床上缓了片刻,微微侧头,看见趴在床边还在睡着的秦长愿。
他的表情一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他挣扎着坐起身,却不小心吵醒了秦长愿,秦长愿挣动了一下,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见萧轶坐起来看他,下意识露出个笑。
萧轶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那块玉佩,道:“这是什么?”
秦长愿将玉佩在萧轶面前晃了晃,道:“样子喜欢吗。”
萧轶没答,却是轻轻扫了秦长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