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你想要躺下来咸鱼的时候,现实总会抽你的屁股一巴掌。

威廉姆斯和尤里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们家的门铃又被按响了。

独栋公寓花园以外的大门没锁,但来人却很有礼貌地站在门外,等待着主人放行。伊戈尔起身看了一眼摄像头,略带诧异地说道:“是他?”

“谁?”阿撒托斯问道。

“安东尼奥……我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伊戈尔没有开门而是回头道,“您要见他吗?”

“说不定是来找你的。”阿撒托斯悲哀地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用两条腿直立行走,依靠着全部的意志力也只是端正地坐了起来,“随你决定。”

“以前说不定是来找我的,但是现在……”伊戈尔平时不怎么会把阿撒托斯不感兴趣的内容告诉他,也不习惯和家人讨论工作,所以尽管有不止一个人对他说了执政官莎伯琳娜·格维拉遭遇袭击身受重伤、就连这几天的发布会都是强撑着才能出席的消息,这些报信者当中又立场不一、有拉拢也有警告,他也只是自己花时间考虑,还没来得及和阿撒托斯讲。

“部长大人恐怕是来求救的。”

阿撒托斯沉思了片刻:“我一定要见他吗?”

他的社交障碍尽管在这一段时间里略有好转,但绝不包括和陌生人讨论无聊的客套话和政治问题。

“您当然不必。”伊戈尔失笑,“我来就好。”

“等一下,”阿撒托斯又改变了主意,“你说他是来求救的,那你想帮他么?”

“我会在了解事情的经过以后尽力而为。”伊戈尔谨慎地说。

阿撒托斯抬起手拎起衣架上的斗篷把自己罩起来:“那我还是听听看吧。”

别的事情可以不在意,但是伊戈尔想做什么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在这点上,阿撒托斯尽管自己有所偏好,但侧重点还在自家眷者身上。

“您也许可以不穿它。”伊戈尔目光从那个从一开始就被神明穿在身上的斗篷扫过,“安东尼奥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也可以算是下马威。他不介意帮忙,但对方的态度一定要摆端正。

伊戈尔足够了解自己过去的上级们,也就是人类社会顶层的精英人士,哪怕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很少会露出败相。他可以花一个晚上和对方坐在谈判桌上,但既然阿撒托斯在这里的话,伊戈尔觉得浪费时间心中有愧。

阿撒托斯从善如流,想了想从伊戈尔的衣柜里拿出一件他的衬衫和西装裤换上了。

不过看惯了人类穿西装,偶尔也想看看他穿军装是什么样子……神明的思路跑偏几秒,回过神来的时候安东尼奥已经走进门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