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视觉判断,这人体魄比自己强壮是肯定的,有没有拿利器还不确定,先前是藏在了哪里也不清楚,有没有藏了同伙更不知道,贸然开灯抓他肯定不妥。
当然,大声喊醒陈蔚然来帮忙恐怕也是行不通的,因为两间房分隔在东西两侧,中间隔着客厅,等陈蔚然来的时候自己说不定已经被抹了脖子。
正合计着,宋彩瞧见人影又动了。
这小贼似乎朝他探了上半身过来,离得更近了,接着肩膀动了动,右臂伸了过来,手指……
宋彩大吃一惊,这小贼竟然摸了他的脸!
热乎的手指触碰在皮肤上,叫假装熟睡的宋彩硬生生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疯狂往外冒。
小贼大概是察觉到了宋彩的僵硬,手指忽然定住。宋彩暗叫不好,被他发现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住了小贼的手腕,大喊陈蔚然。
陈蔚然来了,灯也开了,屋里除了宋彩和小鸟仍然空无别人。宋彩坐在床上满头虚汗,心脏扑通直跳:“真的有人!刚才这里真的有人!我还抓住他了!活的!”
陈蔚然忙帮他拍背:“我信你我信你,有人的话肯定是活的,死的那叫鬼。但是先别怕啊,先别怕,跟我仔细说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宋彩看了看小黑鸟,小黑鸟展了下翅膀,眼睛溜圆,像是也被他的叫声惊到了——实则不然。
某只大妖王当了一整天的小鸟早就憋坏了,趁着夜晚疏松一下筋骨本没什么大不了,怪就怪他心痒,总想好好看看宋彩,谁知道会被发现。
若第一次被发现算作失误,那第二次被发现就只能算他活该了。他不仅心痒,手也痒,瞧着宋彩缩成一小团的样子十分可人疼,就没忍住。
大妖王上辈子阅女无数,什么时候这样战战兢兢、畏畏缩缩过,摸他一下竟还要赶在三更半夜,竟还要被当成贼来抓,在被抓住的瞬间竟还首先想到了逃,这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大妖王郁闷:可真是现世报了。
“我这几个小时一直都没睡着,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又看见了人影,我没吱声,清醒着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那是个人,然后他还伸手碰了我一下,我就抓着他了!”
宋彩回忆着手上的触感:“真的,这回不是做梦,这屋子里除了咱俩以外还有别人。”
“他只碰了你一下?碰你哪儿了?”陈蔚然忍着怒气,“你别不好意思说,具体碰你哪儿了,怎么碰的,仔仔细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