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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纾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深深浅浅的光影。江纾试着动动身子,却发现束缚在手脚上的绳索并未被解开,他睁着眼睛举目四望,屋里除了他外没有第二个人在。
床旁边堆砌着一层厚厚的被褥,地板上干净得好似没有人曾在此睡过的迹象。
他的手脚已经麻掉了,难不成古峷真忍心就这样把他晾在这一整天?
心里有点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男人也不是不会这样做……
好在不用郁结太久,便有人从外头推开了屋门。
来人江纾没见过,长相憨厚老实,膀大腰圆,站在那就跟一堵墙堵在门口似的。
大汉眼珠子四下里转了转,看见了躺在床上被包裹成蝉蛹的江纾,朝他走来。
每跨一步,江纾总觉得地上的木板都要抖上三抖。
好不容易走到面前,江纾抬头看他,未及开口,一道粗犷的声音直接穿破他的耳膜,直击灵魂。
“小二爷你终于醒啦!”大汉喊得唾沫横飞,“你都不知道我来多少次了,二爷交代我要守到你醒,这都过去一个早上了,你可真能睡!”
“……能不能先帮我解开再说?”等大汉一连串的抱怨发泄完,江纾才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大汉的反应有些迟钝,他先是挠了挠头,目光在江纾脸上徘徊,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过会才一拍脑门吼道:“哦……我忘了!”
江纾:“……”
这人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亚子。
等到大汉为他解下粗绳,江纾方能坐起身活动筋骨。他的两只手上都留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与嫩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汉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一惊。
他一边整理内务,一边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二爷……你之前就认识二爷吗?”
“你说古峷?”江纾刚想说认识,话音一顿,否认道:“不认识。”
大汉眼睛却亮了。
看来这人在二爷心中的分量是不轻的了,连他那个爹都不敢直呼二爷的名讳,他这声小二爷叫得没错!
大汉嘿嘿笑了两声:“没关系,现在认识了……”
“打从我认识二爷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有人能跟二爷睡一个屋呢。”
江纾笑了一声,眼里却没有笑意:“你很羡慕?”
听到江纾这么问,大汉吓得窜出半米远,神色慌张,连连摆手:“不不不,别说我了,这里的人谁也不敢啊,敢踏进一步的,甭说腿,命都能给削没咯……”
江纾心里满意,面上不显,站起来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随口问句:“那你现在不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