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屈原还是乐观的,把高兴事放在了后边。\"
他抬头说:\"也不是生离别,只是新相知。\"
我一拍手说:\"哈,你终于学会断章取意啦。\"
他轻摇了下头说:\"云起,你想去哪里\"
我这回叹气了:\"我也不知道。让马路路带着我吧。但应该是个有水的地方,我喜欢水上的月光。\"
他又看着我说:\"把你那张小画像给我吧。\" 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但又如此温和。
我拿出钱包,给了他我的身份证,又打开背包,把剩下的巧克力豆都给了他。他想推辞又改变了主意,拿在了手里。
只听见一阵马蹄声,几匹马和一驾马车来到林边。那些马匹匹精壮高大,那老者一马当先。我看去,他竟换了一套装束,头戴黑巾,只鬓边露出些白发,一身黑色劲装。他全副武装,背上背着宝剑,腰间佩刀,腕环着袖箭,风吹起他的袍角,我见他小腿上也绑着匕首。余下的几个人,其中一个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都是个个武装到牙齿,如临大敌,面色凝重,神色悲愤,一副舍生忘死找人拼命的样子。
那老者先跳下马来,奔到车前跪下,其他人也纷纷下马,跪倒在地。佑生抬了一下手,那手势熟练而优雅,我一怔,如此陌生啊。那老者到车前把佑生抱起来,又泣不成声。
他把佑生抱入他们的马车,示意就要启程,佑生止住他,问了什么,他方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从马车中拿出了一个小包袱,想走过来给我,佑生却伸手拿过了包袱,看向我。
我走过去,感觉怪怪的。佑生等我到了面前,反而垂下头,把包袱递了过来,我接过来,竟不知该说什么。他突然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就象在废墟上一样,不说话,我从没有看过一个人的姿势可以表达出这么深的痛意。可周围的健仆骏马反让我感到情形已是多么的不同。佑生已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我感到有些惆怅,也有些,疏远。不由得说:\"一路上多有冒犯,请你不要见怪。\" 这就是生份了的话了。他浑身一震,收回手,半天,才低低地说:\"我,何曾怪过你。\"
两个人都不说话。那些人已重新上马,马匹不安地来回踏着步。我终于开口:\"你动身吧,他们在等着你呢。\" 佑生不抬头地说:\"一起动身。\"
我转身想走开,只听他轻叫了一声:\"云起。\" 我回头,他又垂下头,说:\"你,好好的\"。我说:\"你放心吧。\" 走回了马车。我赶动了马车,佑生的车队也同时启动,一骑人马迅速加速,转眼绝尘而去,不见了踪影。佑生一直从马车里望着我,直到我看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