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棠揉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像是一只廣足的猫儿,软软的说道:

“好饱。”

季谯随手将旁边的枕头塞到了木棠的身后,防止他后仰时碰疼,自己则是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吃起来很爽快,事后收拾却是一桩麻烦事儿,将所有的一次性餐具收拾好,然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好桌子,季谌下楼丢垃圾。

木棠倒了两保温杯的水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自己去了洗手间,将最近他们两个人换洗下来的衣服收拾了一下。

季谌手上有冻疮,上辈子木棠手上也有过,大冬天又疼又痒,换洗下来的衣服两个人都不喜欢堆积太长时间,木棠怕季谌自己要动手清洗,洗衣服的时候打算顺便帮他洗了。

学校有洗衣房,稍微厚一些的衣服都直接送过去了,贴身穿着的衣服一般是自己在宿舍里面洗,季谌丢完垃圾回来,看到木棠在晾晒衣服,转而端起了一个他很眼熟的盆,嘴角的笑意僵了僵。

“我自己洗。”

季谌走到木棠面前,伸手打算将他手上的盆夺过来,木棠条件反射的后退,撞到了洗衣池的尖角,疼的眼泪顿时往外飙,小声的说道:

“我疼。”

季谌皱了皱眉,伸手打算去看时,猛地想到自己刚从外面回来,现在手还是冰着的,

木棠的眼中带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嘴轻抿着,委屈倒是没跟季谌生气。

“我自己洗,你别动。”

“你手上的冻疮还没好呢,我就帮你……帮你洗几次。”

木棠很认真的强调,执拗的丝毫不愿意退让,平常乖乖巧巧的一只小兔子,但只要他一硬气起来,季谌也说不过他,又舍不得打他。

“我可以用温水洗。”

“我顺便帮你洗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季哥你出去!”

说着,木棠将季谌退回了宿舍里头,自己走到了洗衣池的旁边,透过宿舍与阳台间的玻璃门,能清晰看到

木棠微绷的脸。

寝室阳台的光落在他身上,场景莫名温柔。

季谯按下阳台门的把手,看着打开的窗户,站在木棠身后的风口处,宿舍里煮了火锅,需要通风透气,风—阵阵的吹进来。

冬日尤其是手上沾了冷水,再被冷风一吹,简直疼的骨头缝都在发颤。

季谌挡在风口,靠墙而立,心中稍微有些烦躁,随手从柜子边的抽屉里找出来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后吸了一口。

情绪烦躁和思绪不清时,对于季谌来说烟是安慰他最好的良药。

季谌衣服穿得厚实,但风就像是有意识一样,一直顺着衣服间的缝隙往里面钻,季谑的身材高大肩膀宽阔,挡在风口将风遮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