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的赵元微微张开嘴,试图讲些听起来富有哲理的解释,然而闭紧唇,他清醒了,也沉默了。
刚才秦时说的这番话让人抓不出一个错别字来,理智仿佛穿针引线,贴合得只能让人跟着一起叹息,天色变得灰蒙蒙的,不知不觉中早晨已经过去了,埋在云里的烈日也不再骄傲自满,似乎傲气散尽了。
他知道,他何尝不是很清楚这一点,可就是太懂得才会表现的这么难以理解,准确的讲是拒绝理解,凌青山铁了心不肯对他们服软,除了用药,他能有什么办法?连药都不管用了就更加没有法子了。
谁会有那么浓郁的兴趣想要把一个人弄成智障或则植物人?这样做实在很像一个疯子,而他刚刚若是没有秦时及时拉住了他一把,真就差点儿变成了一个疯子。
虽然清醒了过来,但依然很不心甘,谁能愿意心甘呢?机会就放在眼前,可任他怎么努力地伸长手也捉不住,又是一场飞雪连天,仿佛又陷在雪堆地里,如影随形的黑眸在心底肆意生长攀爬,当初能刻意忘记,可现在呢?他没有当懦夫的资格去试图逃避。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看着浮生被杀、月琼拿到北宫王府的遗产独自快活地逍遥法外吗?那我们先前做的一切又意义何在?”
每当更多的字说出口,无法抗拒地觉得要窒息几分,仿佛一种另类的折磨,老天爷啊,表情凝固成一块干瘪发霉的柿子饼,一只鸟也不会去琢的劣质食物,他觉得日后没有什么时刻能比现在更加的穷途末路。
偏偏在这种糟糕透顶的时候,有个人还不怀好意地打算火上浇油。
月琼笑得很端庄淑女,一双眸子却微微上挑满是讥讽之意,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准备开始要猎食,她会先摇晃一下肚子腾出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来,这样接下来就能够不需要顾虑地大快朵颐了,他笑了,为这个形象得恰到好处的比喻苦笑不得。
“赵元,你之前不是说要用吐真药从凌青山的嘴里套出我买.凶.杀.人的事实吗?怎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有关于这件事的一星半点呢?”
我当然是这样想的,你不是已经看见了?既然如此就别再说了行吗,他很想要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让此时此刻的局面显得不至于对他那么残忍,但每个被送进棺材里的尸体一般都是僵硬的,发青的,开水浇在上面也不会使得他们仿佛泡开的肉干片一样饱满,所以他露出的笑容也没有办法变得很好看。
忍不住后悔莫及,早知道应该没事的时候在家里练练怎么完美控制面部表情,额头上有一阵一阵的汗珠子冒出来,他猜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因为在其他人的视线似乎在说着这个可怜的家伙连衣服都没有,一条裤子更提不起来。
他无法抗拒这些视线透射在身上只能勉强压着嗓子道:“……出了点小岔子,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