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现在的记忆里,大川是个幽默的老头,他很温柔,很有耐心,也很善解人意。
但是活在他记忆里的那个左柏川,却是笨拙的,青涩的,除了考试什么事情都干不好的。
不过我爸一点都不介意他以一个片面的形象活在他爱人的脑海里,仅仅是遥叔认得他,不再每一天睁开眼都把他当成陌生人,就足以让他开心雀跃,以至于中午我给他俩送饭的时候,他久违地吃了一大碗。
那天我心情也不错,给程老爷子复诊的时候,还顺便给小警察带了袋包子。
天气渐渐冷了,我爸也减少了推着遥叔出去吹冷风的时长,天天和遥叔两个人窝在一起说话,我爹还总像个多动症儿童似的抓着遥叔的手玩儿。
我冷面无情地拒绝了我爹想在医院拥有一个病床的愿望,毕竟每天都有人住院,位子实在不够,而且我怕我万一答应了他,他能把家都搬过来。
不过我爹也有他自个儿的办法,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小警察联系上的,还使唤人家帮他弄来好些垫子,硬是那个小折叠床,垫的和遥叔的病床一边高,晚上他就躺在遥叔旁边睡。
如此之后,我爸也很快在三楼那些八卦心极强的小护士那里出了名。
我还是从负责他们科的女医生那里听来的,我在那些小护士们当中口碑不怎么好,虽然我也不清楚怎么搞的。
我和那个女医生在她妈妈的劝说下曾经谈过三个星期的恋爱,后来分手分的我不明不白,不过我们俩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些,她说我是个好人,但不适合做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