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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嘴是因为心里有一万句话不知道该说哪句,长那么好看一张嘴仿佛只是为了和我接吻,一点自我意志表达的功能都没激活。

就比如当他把我的摇头自动理解为怕我爹看见他受刺激,影响病情。

我和老师那边请了假,一大早就赶到医院去,和主治医生商量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肿瘤细胞扩散的很快,肝脏上已经带了阴影,但好在面积不大,比较让人头疼的是胃转移,还有他糟糕的身体状态。

肝脏和胃还有切除部分的余地,但是肺部已经是重灾区了,化疗和放疗对于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态来说也不是很好的选择,恐怕坚持不过三个月。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保守治疗,最大程度上的减轻痛苦,保证质量的度过余生,我爸也是这个想法,他自己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他就是不想治,要不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但是治疗腺癌最好的方式还是靶向药,激活自身的免疫系统,对人体的副作用对比化疗和放疗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我也是这样和医生说的,没想到他却笑我。

“知道的挺多啊,学医的?”他抱着手臂问我。

“学生物的。”

“那你知道生物药在市场上的价钱吗?”

我答不上来,他朝我摊了摊手,嘴角的笑意似乎也带上了嘲讽。

那还是我第一次接收到来自金钱上的赤裸质问,我爸也瞬间火了,倏地从床上坐起来要赶他出去,医生没多停留,摇摇头就走了。

我爸把连在手上的针管粗暴地扯下来,作势还要将架子也轮到地上,他总是这样,永无止境地用暴力去宣泄他的怒火。

我把他拦下来,他又冲着虚掩的房门吵嚷,结果把护士招来,叫我们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别的病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