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很失望。”他说,声音里的怒气被口罩过滤掉了一些,但我还是能听出来,“你说你没有远大理想,可以,但我希望你能认识到,你现在是一个科研工作者,你在灾区。”
说完他转身进了研究室,自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把我留在了外面。
我看见他一面向前走,一面举起了手臂。
我听见他用那常年被烟熏的,像个破锣一样的嗓子高声喊道:“各组仪器都ok吗?”
其他人陆陆续续从各个方向回应他。
“今晚把这玩意儿拆解出来有信心吗?”
“有!”这一次的回应倒是相当的整齐嘹亮。
我走上前去,自动玻璃门便又在我的眼前徐徐打开,门口挂着一点文化水平都体现不出来的标语——干死病毒,也不知道是哪个研究所的教授给起的。
他的话无疑是给了我两鞭子,把我从失而复得又可能得而复失的操蛋情感中抽醒。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一尘不染的操作台,在这个三天速成的实验室里,所有设备不是全新的,就是从附近研究所搬过来的,随便拉出来个大家伙动辄也要上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