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贺琅终于顺势能把这话讲出口,敬了个礼,郑重收下了郑北山的臂章。
在他后面,夏红、祁野、严少君、林小勇都进行了吊唁和问安。夏红看起来有点憔悴,眼睛很红,见到郑北山的母亲后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几秒,还是郑北山的母亲先冲她笑了笑:“你……好好的。”
夏红红着眼眶,向她敬了个礼。
吊唁完后,贺琅走出会场,看到后面那黑压压的人群,又自觉留下来参与秩序的维持行动。
为了不让亲属劳累,营地的领导们吊唁之后,亲属们已经被扶到了后面休息。营地的战友们基本是十个十个地进,五五分、前后两排,在战友的棺前列队敬礼。而后面的群众们速度也加快了些,大多是围着棺木行注目礼,排队绕着转一圈,然后就出去。
那对被救了的母女也排队进来了。她们稍稍站远了一些,不占着人们行走的地方,然后朝着棺木跪了下来,磕三个响头。有家属听到动静,出来查看,那母亲就带着女儿换了个方向,朝着家属又磕头。
家属都不知道她们是谁,赶紧上来扶。还在场帮忙的Spade队员倒是认出来了,就怕两边相互影响又崩溃了,也马上过来帮着劝,慢慢把母女俩劝出了门。
队伍里有规定,不能把这种牺牲中救下来的具体群众名字、身份告诉给家属,以免产生后续问题。Spade的队员就怕这母女俩一时激动讲出来,把她们直接带出了会场。在外面帮忙的夏红一扭头,看见是她们,主动上前接了人,带到旁边休息。等她们稍微平静下来了,给她们解释了规定,才慢慢把人劝走了。
夏红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便找到贺琅:“贺队,我去看看安安。”
安安是郑北山之前在照看的孩子,照理说这场合是要来的。不过她的身体不好,夏红怕她情绪大起大落,没让她来,只让她在家里待着。
而且医生们也确认过了,之前在万灵的展会仓库里找到的儿童心脏病药物,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地高辛口服液,夏红还要回家把药带上给她。
贺琅点头应了。不一会儿,严少君也来说他要回岗位工作去,贺琅也应了。
二十分钟后,贺琅接到夏红的电话:“贺队,宋霖好像不在家,是不是去追悼会了?你注意看一下。”
“知道了,交给我吧,你忙你的。”
贺琅挂了夏红的电话,转而拨打宋霖的,然而电话那头只有冰冷的女声应答:“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贺琅皱了皱眉,看着挂断后黑下去的电话屏幕,想了一秒,转而拨打沈顾的电话。
“喂?”
贺琅懒得客气,径直问道:“你把宋霖弄哪去了?”
“我刚从追悼会回来,哪有空找他。”沈顾道,“而且你都回来了,我哪敢不经你的同意,就动你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