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实在太强烈,贺琅的心跳如鼓,思绪纷乱,只有一个念头紧紧缠绕着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钟将军。”明黄长袍走近两步,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压力,不容辩驳,“你该走了。”

“该走了?是啊……”贺琅听到自己隐忍着回道,“你是君,我是臣。帝王之令,岂敢不从?”

明黄长袍冷冷道:“启程吧,莫要再胡言乱语!”

他的视线落在贺琅眼里,犹如刀割心脏;他的语气落在贺琅耳里,犹如凌迟的三千六百刃。

贺琅听着自己凄然一笑:“启程之前,皇帝,你还敢喊我一声翼轸吗?”

“大胆!”

一个太监忽地插入两人之间:“钟将军,你怎敢这样戏弄陛下!”

“我怎么会戏弄他!”贺琅盯着那忠心耿耿的胖太监,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几乎要鼓出来,“我对他……我对他……!”

“钟棨!!!”

帝王的怒吼打断了就要脱口而出的告白,禁断的话语就这样被噎在喉咙里。贺琅看着帝王,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放在沸水里煮,痛苦、窒息、闷热。

忽地,帝王的脸变成了宋霖的脸。

依旧是冷漠又严厉的表情,换到宋霖脸上,贺琅的脑子就好像被猛地扎一下。

等、等等,这是……

帝王的脸又变回来了。

“好……好!”贺琅感觉自己正在闭上眼,不由自主地扬声道,“我走得远远的,我去边关!去镇守你的千秋大业,再也不会回来碍你的眼!”

再睁开眼时,漫天尘沙,血腥弥漫。

号角、战鼓、马匹嘶鸣、战士喝叫,万里疆场展现在贺琅眼前,不断倒下的敌人和战友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握紧了手里的战戟,不受控制地冲入战场,座下战马所到之处,人头飞落,血花盛开。

不久,敌方的将领就被他斩落马下,他跟着翻了下去。杀敌千百,他的眼珠子都杀红了,长戟利刃也卷曲破钝。男人索性扔掉长戟,抽出腰间佩剑继续浴血杀敌。

敌方将领人高马大,力大过人,却依旧不敌贺琅武艺高强。很快,贺琅的长剑就抵在了对方的咽喉处。

敌方将领阴戾一笑:“嗤,不过是个喜欢男人后庭的狗玩意儿,就妄想灭我部落一千八百八十营……”

“你说什么?”贺琅欺近他,剑锋在他咽喉处刺出血痕,“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看来你也别想着死得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