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这样就能扯开舞娘头上那层纱,甚至剥了她的所有衣服。

贺琅看了看那个遮着脸的舞娘,又扫了一眼在场那些沉迷酒精和美色的男人,皱了皱眉。

“没来错吧?”他向身边的青年问道。

他们就站在这个现场,但现场没人会察觉他们的存在。这只是虚拟和现实、过去和现在的交汇,不会产生互动。

“……没有。”宋霖站在旁边,视线落在那名勾人心魄的舞娘身上,眼神里带着怀念,和一点点愉悦,“没想到居然到了这里……好久没见到这一幕了,我还以为我都忘记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事以为会记得很牢,但很快就消失在岁月当中;有些事以为转身就忘,但它却是记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一页。

贺琅看到宋霖的眼神,皱了皱眉,顺着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那名舞娘。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随着鼓乐声起舞。这有点像是中东的某种舞蹈,节奏性很强,但也不乏舒展的动作,甩起红纱犹如蝴蝶翩飞。

别看她似乎挺柔弱,实际上贺琅却能看出她的浑身力量都很足。尤其是类似肚皮舞之类的局部动作,没有极其强大的核心力量,很难撑到她这么长的舞蹈时间。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贺琅可以从她的动作看出来,这些对于她来说游刃有余。

男人想:这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弱女子。

当舞娘随着音乐转到了最前面那个男人跟前,男人一探身就扯住了舞娘的血红纱衣,凑近去往上望,似乎想要从下面对舞娘的真实面貌一探究竟。但舞娘拽住自己的纱衣轻轻一扥,就把衣服拯救出来,彩蝶似的飞走了。

“哼,故弄玄虚……”

为首的男人哼笑一声,但也还没真的生气。毕竟舞娘刚刚那一下和娇嗔差不多,也算得上情趣的一种,男人还挺吃这套。

贺琅感觉不对劲:“这个舞娘就是她吗?她为什么蒙住脸?”

他其实记不清楚这个女人长什么样了,唯一剩下的印象只有“还挺漂亮”,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完全没必要把脸遮得这么严实。

“是她。”宋霖在旁边无声地笑了笑,缓缓回道,“这只是她的一种技巧。”

贺琅又环视了四周,问道:“那你在哪?”

宋霖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居然还卖关子……贺琅挑眉,回头扫过那排坐在墙边的护卫。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脸是希金斯的,但贺琅有种感觉,希金斯就在这里面。

他的目光在一个悠然欣赏表演的护卫身上停留了两秒,又若无其事地转开。

此时,舞娘已经跳到了背对众人的地方。随着鼓点,她将头纱向上一掀,整块薄纱就腾空而起,然后翩翩落地。

“摘头纱了……!”

客人当中发生了一阵小小骚动,虽然现在舞娘还背对大家,但显然距离她露脸的时候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