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只有我能拥有你。
似乎没有露出笑容的就只有太宰治一个人了,这时候所有人的头都像是向日葵一般转向了他。他坐在位置上面看着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人的脸,男女老少、世间百态似乎都浓缩在了这一方狭窄废旧的小房间里。这个时候寂静的就像是能听见裸露在墙壁外生锈的管道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像极了他手表警告的声响。
好像是所有人都说了,连那个坐在轮椅上老得像是橘子皮一样的将死老人都分享了他的杀人经历与那个可悲的被害者。他抱着手臂翘着腿老神在在的垂眸思索着,末了抬起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眯着眼睛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我和你们都不太一样,我似乎是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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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是从脖子那里直接划下去的,锋利的刀锋紧紧的贴在喉结旁的皮肤上,连他自己似乎都被金属刀刃的那种冷冽的锋芒所冻伤,所以下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犹豫,就像是某天切开了一只柚子,虽然柚子皮有些厚,但总归是能切下去,将里面果肉的汁水都切碎,随后甘甜的果汁从切口处迸溅出来。
那段黑色的布料断裂开来,还没来得及落在地上就被飞溅而出的血液打湿,红色的液体渗透进漆黑的布料里一点鲜艳的色泽都没有留下,书里说动脉被割破的话那种人体内自带的血压会让血液喷射两三米的高度。于是他就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从天上落下来的血雨,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他的刘海,沾染他的皮肤。
不远处一辆粉红的机车停在边上,血液蔓延着流到了轮胎下面,太宰治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咣当的一声清脆的响传来之后对方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一双眼睛睁得很大,里面的情绪真的是千回百转,那澎湃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像是一根针深深的埋进了他的心里,埋进了那颗柔软的、一刻不停跳动的心脏里。细小的甚至看不见,却拥有最尖锐的麦芒,扎在肉里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但只要一跳动,就会戳烂那块脆弱的皮肉,传来痛彻心扉的、不可言状的痛处。
长长的眼睫遮盖着颜色好看的眼睛,他低下头去看被浸湿的那个人,血液几乎把他全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颜色,甚至于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冒着血。他一点也不介意这些,让还没有断气的人枕在他的手臂上,他怀抱着对方用手拨开他的刘海触摸上那对深蓝色的眼眸。
颤抖着的被害者脸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因为过度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全是震惊,透明的皮肤下是透出来的发紫的血管纹路,太宰治低下头将拇指上的血液均匀的涂抹在了对方柔软发白的嘴唇上,随后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上面,想听清对方最后要说的是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能知晓。
怀里的人在下一秒远离了他的怀抱,而他则是后退一步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