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换了个姿势从靠着床边变成了躺在地毯上,太宰治将自己的脸贴在柔软的绒毛里,思索着这块地毯不该是他的审美才对。

深红色的圆形的,有四分之一被压在床底下,似乎是能够坐在地上靠着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电视,他皱着眉想了很久,都觉得不是他这种懒到抽筋的人会专门布置的角落。

所以说——

——“好烦啊,是同居吧,肯定就是同居吧。这座房子里不论怎么看都是一股子带着别人气味儿的感觉。怎么讲……三个月吗?居然三个月了都没有消散,在我压根都已经记不得他的情况下三个月了都依旧折磨我,果然他是我最讨厌的人吧,死了都不让我清静,浴室里有分门别类的双份清洁用品,厨房里的筷子都专门分了两个颜色,这就算了连购买的CD特典都是两种风格,这算什么,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杀了你吗?”

明明是比较愤愤不平的内容,但是太宰治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无所谓又或者是懒洋洋的口吻。他记得房间里用了一半的男士香水,还有几条品味堪忧的领带,那些一定都不是他的东西,最开始的时候还疑惑过自己什么时候买的,等后来在家里的边边角角都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后,太宰治才开始在梦里记起两个人的过往。

内容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少的很,他就靠着那几个片段不断的从中汲取信息,不断的当做是自己活下来的养分,一定要知道是谁,一定要明白那个人对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到底为了何种理由而真正的决定放弃‘唯一’的那一个机会,从而将对方占据在这个位置上。

——“同居就该是亲密的人,不是这种关系应该也不会同居。况且这栋房子也不是出租房,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这个地段和这个楼层与户型不论怎么看都不是我会掏钱购买的,因此一开始的户主该是蛞蝓先生吧,但为什么现在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呢,该不会是对方送我的吧?这么有钱吗?——可是想一想血液样品匹配失败,机车驾照的持有者信息是空白,应该是有谁在吧。”

手里捏着那个小录音机,他在地毯上蜷缩着腿翻了个身,压倒了身上刚刚刻出来的伤口的时候被疼的嘶了一声,随后又安静了下来。录音机里发出了细小的机械运作的声音,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而是在考虑在的那个人是谁。

该是有人在作祟才对。

抹掉了信息,剔除了消息,让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随后开始翻找桌前的那些文字资料,大概都是他这三个月里仅仅凭着那几段模糊的记忆而推演出来的结论。